红烛熄灭的瞬间,日光打碎了夜幕,光芒洒向人间。
整整十壶酒陈酿被穆怀渊一口接一口灌进腹中,当神龙在他怀里蠕动着身体,穆怀渊知道自己应该收多余的情绪了。
穆怀渊闭上眼,单薄的眼皮遮掩住整夜熬出的血丝。
嶼、汐、團、隊、獨、家。
“唔、嗯?”神龙睫毛微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天真。
他抱着穆怀渊的胸膛磨蹭了几下,嘴角绽放愉悦而满足的笑容,然后,在抬头的瞬间石化。
——他、他、他怎么真的在穆怀渊怀里!
神龙急急忙忙跳起来,看着穆怀渊衣襟压出的折痕,很害怕自己昨晚对他做过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穆怀渊睁开眼,平静的笑了笑,“师弟总算醒了,你的酒品不佳,日后还是把酒戒了吧。”
神龙心虚的缩起脖子乖乖听训,发觉穆怀渊说过这一句就停嘴,没继续训斥他,总算放下悬着的心。
他嬉皮笑脸的蹭到穆怀渊身边去,反复用肩膀撞着穆怀渊,“你就这么枯坐了一整夜?”
穆怀渊手指往前襟上的折痕比了比,似笑非笑的看着神龙,“你死赖在这儿,我怎么动弹?”
他视线上上下下扫着神龙,在神龙心里重新犯嘀咕的时候挑起眉毛,“师弟以为自己是能做掌上舞的飞燕么?你一个百多斤的半大小子压在我衣襟上,我俯仰不得,当然只能任你靠着。”
穆怀渊脸突然一沉,神色不悦的说,“扶我起来,被你强靠了一晚上,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
“哦。”神龙心虚得很,哪敢废话。
他连宫里有的是仆妇可以服侍穆怀渊都忘了,立刻亲自上前抓着穆怀渊的手,让穆怀渊把自己当成倚靠。
人刚背到背上,神龙顿时被压得一沉,他尴尬的发现自己虽然在少年之中算得上身材高挑,可跟穆怀渊这样的长人比,身高竟然只到穆怀渊腋下,想要撑起对方,还得穆怀渊弓着腰背。
——这个姿势摆出来,穆怀渊根本使不上力气,有没有神龙都一样了。
神龙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圆又大的眼睛里情不自禁流露出委屈的神情,逗得穆怀渊心中憋笑。
“罢了,扶我坐回去吧。没人压着,我休息一会,酸麻退了就好了。”
“哦哦,好。”神龙赶忙照做,小心翼翼的扶着穆怀渊在坐回去,下意识走到穆怀渊身边想去给他揉腿。
神龙动作一僵,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