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没有在意,但那位路人第二日不告而别,只留下了这镜子。恰好那段日子,我听闻刘庄主想让顺宗去追求宋城主的千金,我想起那过路人说的话也许当真的对的,悲愤之下便决定用了这镜子。”
裴言霆急忙问道:“可还记得那过路人有何特征?”
音音摇了摇头,“我爹那日不在,我眼睛也看不到,只听见是一位女子的声音,有不同常人之处的话……从她说话时我能感觉到她身量很高,比我高一个头了。”
赵清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看向了一直没说过话的刘顺宗,“那刘公子可知道自己每日幽会的人,正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吗?”
“我……”刘顺宗显然吓了一跳,无措地看着他们,支支吾吾的。
“哦,那就是知道。”赵清行挑了挑眉,又问道音音,“你知道他已经看穿你是音音了吗?”
音音垂着眸没吭声。
“嚯!好家伙。”赵清行拍拍手站了起来,扫了屋里三位当事人一眼,“你们三位心里门儿清,却都默契的没拆穿?”
裴言霆十分困惑地问道刘顺宗:“既然你知晓与自己幽会的一直是音音,为何不愿意来这里与她说开?”
见他抿着嘴不想说,赵清行笑了一声,替他说道:“因为你既想和音音相爱,又舍不得宋小姐的千金身份和健康的身子,恰好,音音误打误撞把你的困扰解决了,你巴不得这个幻境永远不要破灭,所以你爹找我们探查城主府时,你才会如此抗拒。”
“顺宗,你当真这么想的吗?”音音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气愤,却有些悲哀,“如今一切大白,你可还愿意与我厮守?”
“我……”刘顺宗慌乱道:“可我爹定会阻拦。”
“呵。”烛火下,盲女音音那双空洞的眼陡然流下一行泪,似是难过,但那声笑却像是已经释然了。
赵清行逼问道:“若你爹不阻拦呢?”
刘顺宗飞快地说道:“他脾气倔得很……”
“是你怂得很。”赵清行打断了他的话,“让音音姑娘看着你和披着别人皮囊的她相爱?若你真的非音音姑娘不可,这世上有谁愿意让心尖上的人受这种委屈?你应该在暗自庆幸你爹不同意这桩恋情吧?这样你便能欺骗自己:不是你不专情,而且你爹太强势。”
“我不是……我没有!”那刘顺宗被踩了痛脚,恼羞成怒地指着赵清行,“你一个小孩懂什么!”
童年不在唯于童贞的老社畜赵清行“啧”了一声,他很享受别人夸他年轻,但不能容忍别人叫他一大老爷们“小孩”。
裴言霆听了也凉凉地瞥了刘顺宗一眼,他的眼神太有震慑力,刘顺宗瞬间便怂了。
一旁传来一声轻笑,原是音音突然开口:“人家小孩倒是比你率真多了。“
赵清行一愣,裴言霆也疑惑地看着他。
“得知师兄不喜欢他做的卤鹅,还难过哭了。”
我不是!我没有!那只是做戏!赵清行惊了,为什么穿个书还要面对这种社死现场?看到裴言霆惊疑的眼神,他此刻只想赶紧摇醒那姑娘让她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