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望向窗外的另一位少年似乎是个例外。
温茶从一进门落座起,只叫来服务生点了杯青桔柠檬汁以后就不再说话。
爱德华注意到对方的声音很甜,咬字带了点缠绵,听上去却不轻浮,反而鲜活而灵动。更令他在意的是温茶的外表,三庭五眼,骨肉匀停,几乎能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画家为之疯狂。他垂下眼咬住吸管的动作,偏头聆听他们话语时额头落下的发丝,红艳润湿的唇,贝壳一般的洁白牙齿。
海上诞生的维纳斯,罗浮宫内的蒙娜丽莎。王尔德的夜莺,杜拉斯的情人。
爱德华的喉咙发紧,不由自主吞咽口水,脑子里的灵感和**如同岩浆一般爆发使得他的眼眸灰色渐深,多了几分深沉的杂质。
温茶借着玻璃的反光倒影和眼角的余光将爱德华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片冷然。
他知道爱德华,准确来说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来历。
原书里费了很大力气去刻画爱德华这个人物。他出生于意大利一个盛产疯子的古老家族,他同样继承了家族里的疯病,唯艺术至上,娱乐至死。作为温乐水的金手指之一,书里温乐水顺利得到他的认可以后,不仅依靠他的帮助成功夺得风华杯摄影比赛的第一名,更是借助爱德华的家族势力拓展了海外市场,一跃成为娱乐圈的国人之光。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德华对于原身就残忍得多。他在见到原身的第一面以后就埋下恶的种子,他对原身宽容以待,让原身误以为他是温乐水唯一对他好的人。背地里却诱导原身找枪手,在必要的时候曝光出来;温柔答应接济原身,转头就斩断原身能赚钱的途径,蛊惑原身去卖身;甚至原身孤苦无依死在出租屋时,他就站在门外,指尖衔了朵绽放到极致的红玫瑰,面带微笑旁观了原身的死亡。
不管是为了圆满原身的执念也好,或者说温茶睚眦必报也好,他怎么可能放过爱德华这个疯子让他舒服地追求到他完美的艺术呢。
真正的猎人要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从出现在赛车场再到和温乐水偶遇,温茶算好了一切的出场方式。
爱德华目露狂热,只希望温茶能够抬起头,他想要探索,想要挖掘,想要创作。
于是,他理好衬衫领子,文质彬彬地发出邀约:“我的工作室就在附近,中国说相逢就是有缘,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温乐水自然忙不迭同意,郑明中思索片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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