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华笙:“……”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年轻人,贺彰也是,顾长霁也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长霁,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诉求很简单。”
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戴什么法律意义上的父慈子孝面具了,顾长霁打开了天窗说亮话:“那种地方,什么时候被扒人出来都不奇怪,只是刚好轮到了我。三月份,大哥刚转让了股分,那边就玩得更大,居然开始涉.毒了。”
“我可以放闻席一马,不用之前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只让那些狗东西栽在du品手里。所以,我要闻席从出版社离职,而且他不能再做任何和文化相关的产业。”
闻华笙:“这不可——”
顾长霁打断他:“我还没说完呢。那些证据,我会永远捏在手里。我要他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他不能进任何shiye单位,不可以和任何公信力挂钩,不能再用他二代的身份无法无天!”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如同沉淀了上百年的死潭。冰凉的灯光在肌肤上镀下一层寒光,那颜色渗得人的心也冷了起来。
闻华笙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上青筋直冒,他咧开嘴,不怒反笑:“小子哎,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与之相对的,是顾长霁带着讥讽的反问:“我当然知道。不然呢,你难道要像对付吴圆一样,也来对付我吗?”
闻华笙没回答,看起来在拼命压抑怒火。
“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闻处长明年就退休了吧?”
顾长霁站起身来,掸掸衣角。“被我一个人针对,和被一群人针对,哪个更好些,显而易见吧。好好考虑一下,要珍惜羽毛,不要这个时候出岔子啊,爸爸。”
贺伊人此时抱着一罐新鲜的埃塞俄比亚咖啡豆走进家门。
“哎呀……天真是热起来了,多走了几步还出汗。嗯?长霁,你这就走啦?”
“嗯,”顾长霁回头看了一眼如石头一般杵在原地的闻华笙,“爸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总出虚汗,脑门上好像还有静脉曲张呢!妈,有时间带爸去医院检查检查,我先回公司了,拜拜!”
顾长霁的心情并没有明媚多少。
只是他心里的恶气终于发泄了出来。
他不能也不会一直因为吴圆的事情萎靡不振。退一万步说,落到这步田地,其实也是活该。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过了几天,如那个小侦探所料,吴圆的小姨妈继承了他的运营账号,公布了他的死讯。
显然她没有再捞到多余的好处,也没有那个精力和能力跨国查案,只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发现收效甚微,只得接受现实。
贺彰通过新闻得知了这件事,神情严肃地叹了口气。他不相信吴圆会自杀,但也不愿意去深究原因。
他和顾长霁坦白:“可能是我激怒了他。”
“怎么说?”顾长霁其实觉得吴圆本来精神就有问题,刺不刺激都一样。
“那时候……因为你出车祸的事,我很生气,去警告了他。我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都发生了什么,他就是个骗子,他什么都得不到,能得到你的只有我。”
顾长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