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在两点才算完全结束,顾长霁错过了火车,合作方出于弥补的心态派车送他去了维也纳,并祝他和夫人旅途愉快。
顾长霁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在众人的和善的目光里离开了。
顾长霁知道贺彰有进入彩排之后就把手机关机的习惯,并一直关到演出结束。因此他只好联系了贺伊人,问她如果音乐会迟到了该怎么办。
“哎呀,”贺伊人说,“长霁也来维也纳了?你不是说要去出差?”
确实是出差,也不算撒谎了。只听见他丈母娘用调侃的声音说:“是想给阿彰惊喜吧,你们年轻人的浪漫。”
顾长霁干笑两声。
“……哈哈,是的吧。”
贺伊人是和她的朋友一起来的。顾长霁暗自盘算,如果时间来得及,他就先去找贺伊人汇合,这样再见到贺彰的时候,他就可以说自己是盛情难却,被邀请过来的。
话说回来,要不要买束花?
音乐会结束之后是可以献花的吧,他记得音乐剧社团里的前女友就能收到花。
不行不行,总不能他亲自上去送花吧。他又取消了这个打算,因为确实也来不及去订花朵了。
沿途的风景很好,顾长霁吹着风,听见司机问他需不需要睡一觉。
他摇了摇头,打开手机刷新新闻。当地的新闻全是德语,即便他这段时间补足了功课,在面对新闻时还是会有无法理解的句子。
在刷新到某地区的一起银行抢劫案时,顾长霁忽然反应过来,一会儿他们要过边境线,说不定也会遇见这种钻空子的不法之徒。
“奥地利的治安怎么样?”顾长霁问。
“还算不错。”司机答道。
“那么维也纳呢?”
“我不经常过去,但是听别人说还是不错的,当然了,似乎也有人抱怨维也纳是奥地利治安最差的城市,每个人的标准不太相同。”
顾长霁放心了,可还是隐隐有点不舒服,像是中午吃了什么油腻的东西,这会儿胸口总堵堵的。他打开窗户透气,冷风灌了进来,他又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啊,原来才是三月份啊。
天渐渐黑了,本来就带着雾气的空气一下就变得更加浓稠。助理打开了车灯,投射出两道明晃晃的光线。
顾长霁这时有些昏昏欲睡,只好又拿起了手机玩消消乐。现在这个点正是国内的凌晨,换作是平时,他早就该睡着了。
不像刘曦,恐怕正在游戏里自由翱翔。司机也觉得太过安静,于是点开了车载的电台。
“我们就要到了,先生。”
顾长霁点了点头,打起精神来。六点了,电台开始播报新闻,顾长霁没有仔细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车几乎已经没有在动了,而这条街道上塞满了各种车辆。
他有点不可思议,连维也纳也会有堵车的时候。
他探出头去看,后面也还排了十来辆小轿车,并且还有车子在不断地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