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这么坦诚,反而让男人不好挑刺了,噎了一会儿,又说:“还有衣着方面……”
顾长霁说:“我的衣服都是我妈给我准备的,这个你可能要找她抱怨。”
男人沉默了一瞬,又不甘心,说道:“还有,我希望你的事情不要再交给别人做,别人也都有自己的工作。顾少爷自己可能没有生存压力,别人身上的担子都是很重的。”
“嗯,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尽量不让她们来抢我的工作,”顾长霁说,“现在可以让我来说两句了吗?”
男人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嗯,你一口一个顾少爷,我暂时认为这是你的礼貌,没有别的讽刺意味。”顾长霁开始摆弄自己手里的手表,“但是我去年就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被别人这么叫,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你一个老人应该也很清楚吧。”
男人:“……”
“第二,我不否认你这个人在谈业务时的能力,但是我认为你缺乏一定的管理才能,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在宝贵的培训时间里,”他举起真利时的手表晃了晃,“花十分钟对我说教。这完全可以在休息时间单独找我谈谈,对吧?”
顾长霁还有点说上瘾了,一点一点列出来,“第三,我还觉得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员工定罪是不好的,你甚至没有问我今天踩点到的原因,就认定我消极怠工。”
男人听到这里似乎有些不服气,看了顾长霁一眼,想说又不敢说。
“还有,我希望你下次讲东西的时候语速可以更快一点,”顾长霁说,“方便我直接听天书。”
男人:“…………”
“不过呢,都是小问题,还不值得让我去向董事长告密,”顾长霁端出笑面虎的标准笑容,“毕竟季度结算,好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生什么幺蛾子出来不太好,对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是。”
这场会谈就这么结束了,经理喊了新的人过来带他,顾长霁看了眼微信,是肖胥容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小男孩,说话都喜欢夹几个表情包,这会儿给他发了个可爱的捂脸表情,动来动去的。
顾长霁当然是欣然同意。
他真正的朋友其实不多。
要说狐朋狗友么,从小到大多了去了。但也是感情都不深厚,过眼就忘,到现在让他再去回想曾经跟在他身后跑得那些人,还真不一定能记得几个。
唯一能跟他长长久久结交到现在的,也就是一个刘曦。
该说肖胥容是健谈还是不健谈呢,他似乎很喜欢说话,但在顾长霁面前又喜欢压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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