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里也酸酸热热的,觉得很疼。他想,大概是自己希望阿川得到幸福,偏偏阿川爱上了一个不会爱上他的人吧。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位朱丽叶还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那罗密欧岂不是只能独自苦恼?
后来江家终于垮台,临别之际,江潋泽赤红着眼睛问他:“你在我身边的这几百个日夜,都在想着怎么害我吗?”
“只有被你打断腿的第二天不是。”冯羽想了想,笑着说,“因为我昏迷了一整天啊。”
冷幽默并没有让江大少的脸色好看几分,但是冯羽心里清爽了,不再多看他一眼。
冯羽爽快了,江二少并没有。
江潋川习惯了照顾他,于是他们搬出去住在一起,他每天都能看到江潋川拧着眉头的样子。
据说就像有岩浆在他心口翻滚,想冲破封印一样的难受。
江潋川问:“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是不是我的感情要恢复了?感情恢复了居然会这么难受吗?”
冯羽习惯性讽刺了回去:“我又不会读心术,超纲了。”
心里却为他难过。
爱唤回了他缺失的那块灵魂,又要让他往后余生在求而不得里痛悔。
不恢复才好。
冷漠麻木,就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
爱也讲求时机,可是时机对江二少太不公平。
冯羽想了想,开口道:“嫂子是过来人,听我的,要么去撬墙角,要么把他忘了。”
江潋川茫然:“你不是比我小吗?”
“……”这是重点吗?
“还有,你现在不是我嫂子了啊。”
“……”这也不是重点啊!
江潋川在沙发上无力地翻滚了一会儿,冯羽虽然不知道唤醒被自我封闭十几年的感情功能需要多久,但从表情上能看出江二少快要憋坏了。
他额角冒着冷汗,捂着心口,紧皱着眉头,脸惨白。
相顾无言,最后冯羽只能无奈道:“你不是要把他的家产还回去吗?找个借口去见他吧。”
一通电话后,江潋川带着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麻木道:“宋霄要跟来。”
“……”
冯羽心想,完了,这孩子,哦不,这位少爷……
怕是要更难受了。
江潋川出去了一整天,冯羽也在窗边看了一整天的云朵。
云朵是苍穹欲落而未落的泪水,此时凝聚成一块块的鱼鳞形状,很快就要顺着雷声滚落下来了。
他自己的心里也闷闷的。
为江潋川注定的痛苦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