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听得都要绝望了。
陈霭基本只会“哈喽”“拜拜”“三克油”,现在临时抱佛脚多了句“哎妈瑞的”和“麦外敷”,就隔着厚厚的外套揽着季然的肩膀,一个劲在跟外国友人说“哈喽,第四意思麦外敷,哎妈瑞的,三克油,拜拜”。
季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瞪他。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赶紧道歉,说改口改口,改成了“第四意思麦哈寺般的”。
季然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自暴自弃地说:“Partner。”
陈霭:“啊?”
季然说:“This is my partner。”
陈霭犹豫一下,问:“什么意思?”
季然说:“含蓄一点的意思。”
陈霭就不说话了,和那俩鸡同鸭讲了半天的外国友人说拜拜。
季然看他一眼,皱眉问:“怎么了?”
陈霭摆摆手:“没啊,数完倒数了,回酒店不?你不是早就说困了要回酒店吗?”
季然跟着他在人群里挤了几步,觉得陈霭可能是不高兴了,大概觉得自己找了个类似普通friend的词在糊弄他。
季然就觉得陈霭真是不懂事,大过年的,新的一年开始,头一天,就来这一套,真烦。
但他还要讨个好意头,不能跟着不懂事,就叫了陈霭一声:“陈霭,你站住!”
陈霭站住,回头看着他。
季然示意他别动,转身拍了拍一个面善的女孩子的肩膀,用英语道:“请问你能帮我和我丈夫拍张合照吗?用那个烟花做背景。”
女孩子年轻的脸上有些小雀斑,特别可爱,她灿烂地笑了起来:“OK。”
陈霭听不懂,但看递手机的动作,大概能猜出是季然要请人家拍照,就也没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耳熟的单词,像那个“哈寺般的”,又不能确定,季然说得很快,发音很流畅,跟他意识里的Chglish发音有那么些差别。
季然走回他身边,拉着他往一旁走了走,回头看了看正在绽放的烟花和坐标物,确定都能拍进去,就又看了看陈霭。
陈霭见果然是要拍照,就很自觉地一只胳膊揽着季然的肩膀,另一只手比了个V,看着镜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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