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曾经偷偷地想过,是不是陆阔会被那个所谓的“圈子”教坏掉,会不会有朝一日,陆阔彻底变了,是不是自己和陆阔其实不太那么合适。
这些都曾经偷偷地想过,也因此,唐越偷偷地藏着一枚戒指,从来都没有让陆阔知道。他是有点犹豫的。
可是这些犹豫与感情无关,只和担心有关。
担心陆阔的感情会变,却又相信陆阔的感情不会变质;担心自己和陆阔的未来会生出波折,却只是担心外物令自己和陆阔走不下去。
“梦里的你,会比较黏人,”唐越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你本来就很黏人的。”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刚在一起,陆阔就特别黏唐越,有事没事就死缠烂打着要跟唐越亲热。
正事儿还是不太敢莽,至少干点别的,别的都没少干。一到放假更不得了,非得缠着约会,本市的大街小巷公园商场游乐场等等等都要被他俩给踩烂掉了。
直到陆阔走上了他的发财路。
唐越说不好,不确定是因为陆阔打小就喜欢赚钱,还是被那件事情刺激到了。
高三的时候,唐越生日,正好市中心开了家什么音乐旋转餐厅,弄得挺高档的,号称食材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反正就吹吧。本市也不是什么一线城市,当时觉得挺洋气的,陆阔就约他去那里吃生日饭。
唐越听班上同学跟风吹了几个月,也挺好奇的。去了那餐厅外头,陆阔还送了他一束花,特别好看。
唐越抱着花,和陆阔进电梯,低头一看,就把花往陆阔手里递:“我系鞋带。”
陆阔一听,也不接花,蹲下去直接给系上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俩人处对象呢,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另一个人帮忙系个鞋带,很正常。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好死不死的,迎面进来俩人,一男一女,男的像个有钱人,秃顶,凸肚,女的像个傍有钱人的。这俩人神色有点怪异地看了看蹲着给唐越系鞋带的陆阔,互相使了个眼色,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陆阔一开始也没太在意,系完鞋带起身,问:“要不我先抱着花吧,也不轻。”
“没事。”唐越说着,又闻了闻花,特别喜欢,爱不释手。
陆阔见他喜欢,也高兴了。
一个专注地看花,一个就专注地看人。
那俩人又侧目看了看他俩。
电梯往上走,到了餐厅,两对一前一后地过去,陆阔和唐越也不急,等着那俩先。可一听对方预留的座位,陆阔就插嘴:“那是我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