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当张寮熟人,张寮当大师恩人,拜了佛就拉着陆阔去拜见大师。
寒暄了几句,大师就顺着张寮的介绍看向陆阔,慈悲的神情中有那么丝疑惑。
张寮察言观色,问:“怎么了?”
大师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说:“觉得陆先生比同龄人更成熟些。”
陆阔笑了笑,没说话。
张寮也笑了:“这不是坏事。”
大师又多看了陆阔几眼。
张寮说:“看起来也像有缘了,不如大师帮他测个字。”说着朝陆阔笑了笑,“大师测字很准的,不是有缘的,还不轻易给人测,一字千金都不肯。”
陆阔心想这不是古时候街头算命骗子的招数吗,这你也信?
大师摇了摇头:“确实有缘,不必提其他的事,如果陆先生愿意,我斗胆一试。”
陆阔也无所谓,见他俩这么说,就走到一旁的桌边,提起毛笔写了个“阔”字。
张寮笑道:“看不出来,写得这么好!”
陆阔心想,你去坐六年牢,没别的娱乐活动,也能写得这么好了。
大师看着他一气呵成,走过去,捧起宣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又看了陆阔许久,方才缓缓地道:“下笔有力,陆先生是个意志坚定之人。”
套话套话。陆阔微笑。
“只是末尾的笔锋总有些岔开,拢不到一块去……”
你笔的问题。陆阔微笑。
“用笔有力,本该落纸全是重墨,却并非如此,反倒在落笔之后再运腕,便有些转变得过于纤细分明,看似是雷霆万钧,实则化作春雨绵绵,陆先生像是有两股脾性,自知要选哪条,却仍还难免不能回神。”
因为我练的瘦金体,但没练好,太久没写了,下笔的时候不记得了。陆阔微笑。
陆阔听他吧啦吧啦地分析了一堆自己的性格,还没完,接着说:“‘阔’字拆为‘门’与‘活’,‘门’字上下皆有敞口,是通气的字,可惜上口气窗过小,不若下口宽敞,可解为来路宽,而前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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