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学校老师心情复杂,就连陈霭他兄弟们都心情复杂,集体不知该夸该贬,别的不说,到底连女人都一起打了,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啊……
完了又有小道消息,说那无辜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季然他妈。这下子倒是把陈霭的风评给扭转了大半,毕竟季然在学校形象颇好,家里那点子事一说出来,师生们无论帮理还是帮亲,都还是站这边了。
那些都是往事了,现在陆阔看到季然他妈妈,就觉得很不对劲。季然和他妈妈长得像,以前还能说气质不同,这一刻,陆阔仿佛见到了另一个季然。
季然他妈没有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样子特别像平时的季然,更像的则是眼里的不信任。
季然平日里看什么都是一脸冷淡,永远都跟隔了层东西似的,最多的就是眼里的疏远和不信任,仿佛全世界都值得他质疑一样,这也是陆阔以前总觉得发小脑子有毛病的原因之一。
此时,季然他妈看着季然的眼神里就有着同样的不信任。
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母亲对她疼爱的独生子露出这种表情?
陆阔有点不愿意想下去了,他宁愿是自己看错了。否则事情就真的是走向了一个越来越糟糕的方向。
明面上的事情进行得看似顺利,警方又问过季然和他妈妈几次话,连带着陆阔、唐越和陈霭也问过,当然没问出什么端倪来。
陆阔却仿佛从警察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不信任,他甚至都怀疑这都是自己的错觉了,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对季然的不信任,导致了现在看谁都觉得谁不信任季然。
当然,即便如此,没有证据,季然却有经过证实的人证物证不在场证明。
再者说了,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纳入怀疑范畴是公事公办,于人理常情上而言,普罗大众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弑父这种事情的,尤其是季然这种品学兼优、没有前科的好学生。
陆阔犹豫再三,还是想打电话试探一下唐棠的口气,唐棠听说这事儿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说漫游费贵,跟他说了他也没办法帮忙,没他哥的事就不要瞎联系他了,其他事都能等他回去再说。
陆阔就觉得这孩子回来真该继续再教育了,怎么能这么不关心人呢。
唐棠挂了手机,换了衣服,抓了抓头发,对着镜子面瘫三秒钟,缓缓地柔和了眉眼,露出了一个笑容,恍然间从镜子里面看到了唐越。
他这次出来,带的全是唐越以前的衣服,在家里也练习过很多次。
外头的同伴们在催了,唐棠就维持着这样温和的状态出去了。
这次的夏令营改了目的地,安全度相对高一点,因此采取半自助形式,不会很拘束,给大家的自由度比较高,可以自由组团去大街小巷深入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只是组团出去的时候都需要配上至少一名老师,防止异地他乡真的出事。
吴钟仁第三次看到那个少年了,听身旁的同伴叫他,似乎是叫唐棠。
这些少年似乎是过来旅游的,每天早上都会到这家二十年的老早餐店吃饭。吴钟仁就很喜欢来这家店,小时候吃惯了,出狱后也总是要来坐一坐。
身旁是以前的兄弟,现在都很拉风了,生意做得风大雨大,说还没忘了他,得知他出狱的消息就一个接一个来找他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