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皱了皱眉头,仍然望着窗外。
陆阔继续说:“他说他习惯了。”
唐棠回过头来看着他。
陆阔笑了笑,一边撕着橘子皮往垃圾桶里扔着玩儿一边说:“他自己生病了也不跟我讲的,我估计他也没怎么跟你说过。我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以为他就是不想示弱或者不想给我添麻烦,还说过他几回,现在我觉得他可能是根本没这意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依靠人。”
陆阔知道,因为他打小有他妈他发小和一堆人,唐棠也知道,因为唐棠有他哥,可是他哥自己却不知道,因为谁也没有。可能对于唐越而言,一件事只有做得到和做不到之分,没有很艰难才能做到或者根本做不到的时候找人帮忙的选项,因为小时候习惯了独立解决。
“我还挺想穿越到你俩小时候去的。”陆阔笑起来。
前律师敏锐而冷漠地说:“变态。”
陆阔笑意一僵:“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说我那时候可以在很多事上帮帮他。”
唐棠冷漠地说:“恶心。”
“讲讲道理好吧,退一万步讲,我那时候跟他同岁好吧?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
唐棠冷哼一声。
陆阔也不想理他了。
跟唐越他弟友好和平相处的计划再一次被迫中止,陆阔决定先顾自己弟这边。他跟发小领钱的过程有一点小波折,主要是记者想蹲点采访,但他坐了六年牢,别的不敢说,新闻是看了不少,毕竟唯一的电子娱乐活动就是看新闻。社会新闻也是新闻,至少知道怎么低调地领彩票大奖。
发小却还在嘀咕:“卧槽,领个钱还得戴面具,我他妈怕他们直接报警以为抢钱的。”
陆阔鄙视他没见过世面(xin wen):“都这么领的,他们都习惯了。”
发小又兴奋起来:“我他妈再数数。”
“数你大爷。”陆阔推着他,“赶紧去存了存了,存完回去数短信上的零。”
发小觉得他整一个被害妄想症,不但催着去把支票兑了存了,还要分东南西北不同分行存,哦,还开了好几家不同银行的存折和借记卡,说是鸡蛋不放一个篮子,一切以低调为主,万一被坏人知道了呢。
他俩折腾了一个星期,跟做贼似的,这才终于把钱都存好。发小坚持取了一万,一人分五千说这是最低消费标准了,不然他妈中个奖跟没中一样,还瞎折腾这么久。陆阔拿着钱就痛心疾首,分分钟看到混乱时空中咬着雪茄一脸屌样挥金如土的大佬版发小,忍也忍不住,掐着发小警告了半小时低调低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