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啊?沈拙搓了搓手,跺着有些僵冷的脚,我能干什么?又不会考古,来这打工呗。大教授轻轻松松就把功劳挣了,我卖力气也不犯法,你管我这么多干嘛,你是我的谁啊?
殷未半信半疑,据说考古现场正式发掘前会找农民工把周边的树木障碍移除,但一旦正式开始是不会让非专业人员进场的。殷未都是沾了沈琢的光进来,只能远远看着。
他也看过沈拙的手,根本不是做苦力的模样。
殷未说:你是我爸老朋友的儿子,现在比我还在老爷子那得宠,还用做这个?你还缺钱?
沈拙眼底微闪,我住进你家只不过是想出气,没想赖着你,更没想让你走我还是要自食其力的。
这话也不一定真。
因为之前的预警,虽然系统没有正面回答,殷未基本能确定如果他给沈拙提供经济上的帮助,任务会立刻中止,所以只要和钱相关,他都很谨慎。
自食其力挺好的。殷未点点头,这个地方做不长久,你最好赶紧找下一家接着干。说完转身就要走。
沈拙错愕地喊:就这?
殷未没回头,你又不是我朋友的儿子,关我什么事。找我爸去。
殷未防备得很好,不和他发生一毛钱的经济关联,不过这回他听清沈拙嘀咕的是什么了,不是说是圣父吗?
谁给他造的谣?
殷未顿了顿,迈步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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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未几乎是一夜没睡。
倒不是在想沈拙的话:他是怎么知道殷未是圣父的。殷未太惯着几个沈,虽然自己不承认,明眼人都觉得他是圣父。
殷、圣父、未一整夜都在照顾沈灼和沈琢。
两个人比赛似的生着病。
沈灼本来已经在退烧了,半夜突然又发起热来,额头滚烫但后背冒冷汗,里衣像在水里浸过一样。
殷未要送他去医院,被紧紧拉住了袖口。
我错了,错了
水好冰,阿未哥哥,我来了,别丢下我
沈灼含糊的呓语在滚烫的气息中呼出,像陷入了痛苦的噩梦,同时他又像呛水一样地咳嗽,周身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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