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上前,被他用手挡着不让靠近,别过来,过了病气给你。
昨天淋湿了,又睡地铺,难怪会感冒。殷未摇摇头,从茶几上倒了水给他,抄着胳膊肘把人扶起来,就算传染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着凉而已,在沙发上坐一会,我给你找找有没有药。
沈灼不仅咳嗽,还有点发烧,脑子都比平时慢半拍,但还没挨着沙发,沈灼猛地弹起来,我不坐。
殷未疑惑地看着他。
我怀疑,瞎子是装瞎。沈灼扫了一眼厨房,握住殷未手低声道,阿未你要离他远些。此人心机太深。明知你心软,故意装成残疾谋取你的同情,还会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看似大度,恨不得我死了才好。我得风寒正中了他的心意,我不碰他的东西,免得他再装病说是我害的,叫你偏向他。
不就感冒了吗,说得像勾心斗角要置人于死地似的,殷未哭笑不得,陛下,我知道你身居高位习惯防备,比旁人想得深。但沈琢真的没骗我,也没有恶意,我还不知道他吗,我和他睡
话没说完,殷未及时咬唇住嘴,看着沈灼咳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手腕被攥得死死的。
睡?你几时跟他睡来着?朕要杀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徒!
殷未赶紧把人拦腰抱住,别冲动!误会!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
曾经清清白白的婚姻关系而已,盖着被子不聊天,各睡各的。
沈琢听见客厅的动静,端着荷包蛋出来。
阿未,给你煮的醪糟鸡蛋。沈琢把碗放在饭桌上,双手捏住耳垂散热,然后转身又进厨房,端出另一碗,这是给陛下的,老姜熬的汤,生病不适合吃鸡蛋,陛下先用汤暖暖身子,再喝两口白粥。
姜汤冒着袅袅热气,沈琢把姜汤放下,没注意到之前那碗醪糟蛋的位置,手背碰上碗壁,烫红了一片,殷未听见嘶的一声,赶忙把沈灼往沙发上一按,冲上去摊开沈琢手看,掌心指节都是红的。
早起做饭已经很辛苦了,你喊我来端就好了。殷未给他搓了搓手,沈琢笑着说没事,看不见是会笨手笨脚的。不怪陛下怨我。是我考虑不周,让陛下睡地上着凉了,秋冬换季,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殷未摇头:不怪你,是我昨天让他淋湿了。
沈琢侧头对沈灼说:陛下如果今晚还想留宿,就睡沙发吧睡阿未的床也可以。今天周一,学校派我出差,我一个瞎子,行动不便,还要请阿未帮忙。
你!又卖惨!沈灼骤然站起,指着沈琢,胸腔爆出一阵强烈的咳嗽,咳咳你还要把这样的招数使到什么时候!
沈琢默默看着他,没说话。
你行动自由,叠被铺床都得心应手,下厨也流畅,比那个大睁两眼的傻子办事还利落。可殷未在场,你就又是烫手又是行动不便,一口一个自称瞎子卖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苦肉计!你若当真心善,怎会给朕如此薄被!分明是存心使坏,谁要你现在来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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