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个举动很小,但也足以看出江无阴的变化。
她家王爷不是不会这样做,而是阿香太清楚江无阴,江无阴的性格与其说冷淡,不如说是害怕与人相处,怕被伤害,怕被人践踏自尊。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
然而这几天和裴慎的相处,她发现江无阴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往往有时候,也更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阿香回过神来,假装没看见:王爷,药熬好了。
江无阴应声接过药,兴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吵着了裴慎,裴慎揉了揉眼。
头上呆毛立了起来。
裴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江无阴低头注视着他,似乎要说什么。
裴慎来不及听他说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阿香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裴慎看了看天,天已经暗地差不多了,他连忙回道:我想起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裴慎匆匆离去,江无阴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裴慎醒来好像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或许,他并不是很情愿照顾自己。
江无阴为自己刚才的那些行为感到羞耻。
兴许是情绪变化太快,江无阴忍不住轻咳起来,阿香忙上来搀扶他:王爷,没事吧?
阿香才触及他手臂,烫着般松了手:王爷,怎么这么烫?
江无阴没有说话。
阿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江无阴依旧没有回话,他的烧还未彻底褪去,阿香扶着他躺下,开始照顾他。
江无阴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自嘲般地收回了目光。
裴慎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如果再晚一步,他就会变成花瓶了。
裴慎的手上还留着江无阴手里的温度,暖乎乎的。
他脑里闪过刚才的画面。
江无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他面色苍白,嘴唇微颤,整个人脆弱地躺在床上,仿佛只能依靠自己。
裴慎凝着自己的双手发神,才看了会儿,双手忽然不见了。
好了,他变成花瓶了。
按理说,一会儿他还要乖乖回到江无阴床上。
但今夜阿香没有来找他,府上出奇地安静,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裴慎知道,今夜江无阴病了,恐怕是顾不上自己了。
他如释重负,心中的紧张也逐渐退去。但退去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丝不习惯?
一定是最近事情发生地太多了。
他连忙钻进被子里,迫使自己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