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裴慎,众人的思想完全跑偏:
是刚才射箭那小公子
他生得好俊
裁判官上下瞧了他一圈,没说话。
众人盯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少年,江无阴驱着轮椅挡在了裴慎面前:我们也参加了这次摘桃游戏,也应该数我们的。
众人见了江无阴,愈发惊讶:凝王?
更有甚者惊道:他居然来参加宴会了?
裴慎一顿。
江无阴从宴会开始前就来了,之前也有人注意到他,但即便这样,还有人不知道他来参加了宴会?
裴慎扫了江无阴一眼。江无阴眸色阴沉,漆黑,似乎一望不见底。
这些话仿佛一根根针刺,刺进他心底,他却一声不吭。
裴慎视线下移,瞥见江无阴留了桃毛的手指,心微微一颤。
方才摘桃,江无阴虽腿有疾,却也有尽自己一份力去摘桃,即使桃子离他有些远,可他还是挪到桃树下咬牙摘桃。
他没有在原地等裴慎摘桃,而是尽自己所能去摘桃。
哪怕一颗也好。
裴慎突然觉得自己提着的竹篓有些沉,这里面装的桃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还有江无阴的份。
裴慎欲开口,江无阴却先他一步:我们既然有参与游戏的资格,也有最后计数的资格。
江无阴态度强硬,他的目光紧盯裁判官,没有退让的意思。
裁判官抿抿唇,未说话。
他再次强硬地道:数。
裴慎第一次见江无阴这样。
在场众人估计也是第一次见。
裁判官莫名地汗毛竖起,半晌道:凝王殿下别生气,我这就数。
裁判官虽然面上服软,但心里却充满不屑,暗道随便数数便是了。
言罢,裁判官低头去捞裴慎他们的竹篓,手突然顿住了。
竹篓是专门制作的装桃竹篓,很深,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尽可能让人装更多的桃。
可眼前这个竹篓,居然装满了。
并且装桃的人很心细,将所有的缝隙都利用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里,塞地满满当当。
可即便这样节省空间,竹篓还是装满了。
裁判官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这得多少桃啊?
他咬牙开始数桃,周围人出于好奇都围了上来。
一个
两个
裴慎听着裁判官数,每一下心都跟着颤。
他从未有过这种心情,即便是给病人做手术,他都没有过。
因为他知道,他一定能行。
可现在,他紧张了。
他害怕他的桃数比江澜他们的少,他害怕自己输地凄惨,更害怕之前所说的话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