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伍进来的脚步声,阿陆就从窗台上跳下来,若无其事地要进房间。小伍却快步上前拦住他,问他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阿陆漫不经心地回答:“《深蓝》。”
“就是指晴朗的天空对不对?你教教我吧,我想学。”小伍从阿陆手里把口琴拿过来,擦也没擦就放到唇边吹了几下,生涩尖锐不成曲调。
这支口琴是上高中时学校进行文艺汇演要求学生买的,小伍当时没心思学,就没能入选表演队,这支口琴买来后就一直丢在客厅的柜子里无人问津。然而此刻听到阿陆吹《深蓝》,他却突然起了浓厚的兴趣。
阿陆拒绝了:“我不会教,你找别人吧。”
小伍不肯放弃,执拗地说:“我不找别人,就找你。我救了你,还每天供给你吃喝,你难道不应该报答一下我吗?我不收你的钱,你只要教我这支曲子就好。”
阿陆沉默片刻后答应了。
拍摄这段戏时,林臻没放伴奏带,也没说让后期加音效,而是真的自己吹起了口琴。袁缘一听就惊了,太流畅了,太好听了,跟剧本里的形容一样一样的!
这个男人会的东西真多,每一样都具有相当的水准,袁缘完全能体会到小伍对阿陆的那种崇拜心理,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一样的。
因此袁缘觉得很认真,无论戏里戏外。收工后有时间他就会自己偷偷躲起来练习,以免制造噪音污染林臻的耳朵。
阿陆答应教小伍吹口琴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犹如冬末春初的河流,逐渐破冰解冻,日益融洽起来。
小伍很聪明,加上又积极,口琴学得很快,过了个把星期就把《深蓝》吹得有模有样了。
家里只有一把口琴,小伍和阿陆轮流吹。口琴就不时从这个人的嘴唇间转换到另一个人的口中,谁都没有顾忌什么。
除了学口琴,两人还会交流些别的。在小伍牛皮糖一般的热情感染下,阿陆的话多了不少,他会讲讲自己去全球各地旅行的见闻,和他遇到的一些人。小伍从未出过自己所在的城市,听得十分入迷,到了深更半夜也时常赖在阿陆的床上迟迟不肯回房。
阿陆后来就逗他,怎么,想跟我一起睡觉吗?那来吧。说着还会故意翻身压在小伍身上,很有压迫力地俯视着他。
这个时候小伍就会莫名地羞赧,叫着不了不了,赶紧从阿陆身下钻出来,跑回自己的房间,留下那个男人低沉的笑声在屋里回响。
这一段戏袁缘根本不用“演”,完全是本能反应,被林臻压在身下调笑时心脏都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下了戏之后也要到卫生间里往脸上冲半天冷水才行,否则根本无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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