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客车的驶动,两旁的街景从繁华的建筑慢慢变成了大小不一的平房, 越往李家村的方向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环境也越安静。
做近一个半个小时的车,谢谨歌才到了李家村。
现在正是盛夏,即便这个时间点不是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间段,但阳光依旧灼灼,光晕烤在地面上散发着热气,天气显得格外的闷热。
谢谨歌把头发绑在了颈后,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这过于灼人的阳光。
在他从严西村离开之前,就先给李槐远打过了电话,等谢谨歌从乡村客车下来往前走到村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村口处的李槐远。
对方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村口的马路边,头上是一把遮阳伞,面前摆着一个小摊位,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竖牌,小竖牌上用黑色的炭笔写了四个潦草的大字——槐远算命。
这幅模样,与其说是在接他,不如说是在摆着摊位算命的同时顺便等他来。
与一年前相比,李槐远看起来更黑了,五官也变得更加的硬朗和阳光,他的头发剪成了利落的寸头,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T恤和短裤,这么高大的一个个子坐在没有背靠的小板凳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算命的。
谢谨歌走过去,走到遮阳伞之下:“你在这摆摊,人都没有给谁算命。”
“自然是给有缘人。”李槐远压低了声音,故作高深的说道。
谢谨歌笑了一下,丢给他一瓶矿泉水:“一年不见,你黑得只能看见牙齿了。”
李槐远呸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部皮肤,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回道:“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这是标准的古天乐色。”
谢谨歌没有在这个上面多纠结,而是问了一句:“李爷爷在村子里吗?”
“肯定不在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爱瞎跑的习惯,他两天前就去隔壁村了,这会儿还在那边。”李槐远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庞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你电话里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嗯。”谢谨歌道:“不算梦魇,他出现了三次。”
李槐远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开始收拾摊位:“我们先回去再详说。”
李槐远的家距离村口并不远,谢谨歌帮他拿了一些东西,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李家村,顾名思义,这里的村民全部姓李,祖上多多少少都沾了那么点关系。谢谨歌以前也一直住在李家村,他是五岁的时候被收养的,所以名字也就没有跟着姓李。
谢谨歌离开李家村两年,两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无论是那麦秆围城的小栅栏,还是门前的那颗老槐树,都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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