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开始的时候陆斯遥把头顶那排小灯也关掉了,录像带时间久远,即便经过修复也没有当年清晰。
摇滚本该是狂热的,这场之所以成为摆渡车最冷门的一场演唱会,在于它全程只唱了三首摇滚歌曲,剩下的全是抒情歌。
摆渡车的慢歌也有很多,摇滚乐队的粉丝去看现场就是图个气氛和炸场的热闹,这次实在让人兴致缺缺,连刻录的录影带销量也不是很好。
情歌适合在安静的环境里安静地听,后来陆斯遥把抱枕放在梁逍腿上,挺不客气的枕了上去。
梁逍看会儿电视,手指轻轻绕起陆斯遥一缕头发。
一个人心情好坏,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如果有心要藏,都能藏的密不透风。
陆斯遥不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他的一切情感表达都是直接而外露的,他可以尖锐的指出某个痛处,用刻薄的外衣攻击所有看不惯的人和事,处处树敌,处处招惹是非。
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过去那些年活的自我又自私,可眼下这个静谧的夜晚实在太美好了,让他只想这么靠在梁逍身上,和他安静地待着。
梁逍看着看着,眼睛就落到陆斯遥身上去了。
陆斯遥的头发还缠着他,头发是种很暧昧的东西,发有千千结,每一缕都难舍难分。
梁逍松了那簇卷翘的发丝,伸手刮了刮陆斯遥的眉骨,轻声说:“这周末你有事儿么?”
陆斯遥眨了眨眼睛:“周六晚上有个秀,礼拜天没事儿。”
“我和几个朋友约好去露营,一起去不?”
陆斯遥翻个身平躺着,电视屏幕上的光扫在侧脸上,显得他多了几分柔和:“你邀请我啊?”
梁逍揪了下他的鼻子:“再问你就别去了。”
“去去去。”陆斯遥笑了,“我必须去。”
梁逍哪约了什么人呢,他最近天天在家看剧本,别人电话都找不着他。
昨天费了半天劲给陆斯遥哄开心了,被一个热搜毁的彻底,今天这人看起来是正常了,又好像少了点平时张扬的劲儿。
梁逍想带陆斯遥出去散散心。
他陪着陆斯遥看完了整场演唱会录像,打道回府,临走前说确定好时间和地点通知陆斯遥。
开车回家的路上梁逍就给之前一块儿喝酒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问这周末有没有安排。
刚巧他参加的那个户外俱乐部周末有个登山活动,梁逍立马替自己和陆斯遥报了个名。
朋友也姓梁,俱乐部都喊他老梁,挺爽朗一人,问梁逍是跟他们车走还是自己走。
梁逍说自己走,麻烦对方发个清单,看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登山地点挺远的,已经出了海城,光开车过去就要快俩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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