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啥时候梳了头?”
被问到的肖王氏顺口而出。
柳思思一愣,脸上的笑意更深,语气非常柔地回着,“哎呀,因为太过着急,我还没来得及梳妆呢。”
肖王氏不信,她觉得这个新媳妇在挑战自己作为婆婆的权威。
就在她觉得找到了切入点要发难时,身后传来一声重咳。
肖王氏抿了抿唇,回过头一看,便见自家老头子嘴里带着旱烟杆,黑幽幽地眼珠子就这么盯着她。
没多久菊花也起来了,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灶房里的人,“爹,娘,大哥,还有大嫂你们起得这么早啊?”
这刚入冬,地里也没啥活儿了,怎么起得这么早?
小丫头脸上的疑惑让肖王氏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天色,啧,是有点早了。
不过她不能在儿媳妇面前有失威严,于是一脸严肃地戳了戳小女儿的脑门,“什么这么早?鸡都叫了!这懒以后做了别人家媳妇可是会被婆婆收拾的!”
最后这句话说得格外大声,小眼神还往柳思思那边使劲儿瞟。
柳思思只当她眼睛抽筋,半点不受影响干着自己的活儿。
再一次失败的肖王氏有些萎靡,很快她又振作起来了,因为肖承云拿着斧头,要院子里劈柴。
“你劈柴做什么?谁做饭谁劈柴啊!”
肖承云还没说话,一直沉默坐在堂屋门口的肖大柱开了口,“什么时候我们家有这个规矩?”
肖乐刚好挑水回来,刚进院门便听见这句话,而肖王氏盯着肖大柱看了半晌后,才哽咽道,“当年,我嫁给你的第三天,不仅劈了半天柴,还去后山拉了三把柴火回来,婆婆才给我好脸色看。”
肖承云和肖乐纷纷皱起眉头。
肖王氏命是真的苦,肖大柱是家里的长子,也是最听爹娘话的孩子,肖王氏被婆婆折磨的时候,他身为丈夫一句话都没为肖王氏说过。
要说肖王氏对柳思思越来越不满,还是有一些原因的。
一是肖承云护着她,二是向来不管这些事儿的肖大柱也觉得肖王氏做得太过,时常出言阻止或者是训斥。
这让肖王氏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那个时候肖大柱可一句话都没为她说过的。
好不容易婆婆走了,压在肖王氏心里的大山入了土,结果新的怨念又被肖大柱拉满了。
“娘,”肖乐放下水桶,上前拉着肖王氏进了堂屋,“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肖大柱这会儿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他只是觉得思思这孩子不错,加上他和柳父也是多年的好兄弟,说好了善待人家姑娘,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自己的娘子故意找茬,他便没忍住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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