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番哽咽,一副不甘承认自己才学不如他人又不得不认命的模样,让家人都惊了。
毕竟在他们记忆中,肖乐一向自傲,哪里有过这种颓败模样。
“乐哥儿,”肖爹放下旱烟杆,上前扶起他,“你先起来。”
“爹……我无颜啊。”
肖乐双眼赤红地摇头。
肖母擦了擦眼角的泪,与肖爹一块儿强行把人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都在说些什么话,你已经给咱们肖家的列祖列宗长了大脸了!我们肖家宗族虽小,可却因为你在几个村乃至镇都极有面,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子,都有了好归宿,这都是因为咱们肖家,出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老爷啊。”
肖母抓住肖乐的手,声音越发大起来。
“是啊。”
“娘说得没错。”
哥嫂们齐齐点头。
“无论你想做什么,爹都会赞同你,中举岂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就咱们府城又有多少举人?乐哥儿,你不必如此自责,如你娘所言,你为咱们肖家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若得爹娘之言,我想以自己之力,回报家人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肖乐又对哥嫂们拱手低头道。
哥嫂们吓得不行,赶紧起身,四个人如无措的小鸡仔一般,看向了老母鸡呸老母亲。
肖母夫妇闻言却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从小儿子念书开始,他们便觉得这孩子离他们似乎越来越远,明明是家人,却总觉得少了几分亲近,如今听了肖乐的这一番话。
他们才知道小儿子把担子挑得有多重,要不说念书难呢,又想起张秀才的处境,二人对视一眼,让孩子们都坐下。
“那你可有什么……”
肖爹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一个秀才老爷,做啥活计呢?
“我尚在思考之中,”肖乐露出一抹笑,充满了轻松与释然,“与你们说了这番心理话后,我只觉得满身轻松。”
忽然他站了起来,“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啊!我要画出来!画出来!”
说完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疾步进了他的房间。
众人吓一跳。
肖大哥向来说话没把门,“乐、乐哥儿不会疯了吧?”
“胡说什么呢!”
肖爹瞪了他一眼。
“就是!大哥怎么能这么说?”肖二哥皱起没有,“乐哥儿顶多是受了点刺激,可能是被张秀才所刺激了。”
“那得去寺庙里拜拜。”
“是啊是啊,求张平安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