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子，对不起，我之前因为这具破败的身子，总见不得比我强壮的人，”肖乐病恹恹地靠着床框，说话有气无力，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苍白极了的脸，此时看着可怜弱小极了。

“还有双儿，我最对不起双儿，”肖乐看向房门处，肖双正站在那。

此时那小册子还没被烧，肖双没去私塾快两年了，原主开始见不得家人吃荤腥，村里隐约传出原主被哥嫂虐待的时候。

“别说了，快别说了，”肖老大越听越觉得弟弟交代最后的话，别提多难受了。

“我、我去端药。”

嫁进来已经十几年的肖大嫂，对这个小叔自然是有些亲人感情的，这会儿听着也是受不了，想着堂屋里的那碗药，立马起身去端。

想着喝了药，小叔就能好一些了。

“双儿，过来。”

肖乐大喘了一声，眼睛盯着门外的小孩，抖着手无力道。

“快进来！你二叔有话跟你说，”肖老大就怕他下一刻就没气了，赶紧对儿子道。

肖双此刻也是茫然的，他这些日子见小叔故意折腾人，也隐约知道对方是见不得他们好，可没想到今儿对方会对爹娘道歉，还说对不起自己？

“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啊！”

肖老大连忙叫着，肖大嫂也把药端来了，顺手推着肖双进屋子，让他站在肖乐面前。

肖乐抖着手抓住小双那瘦巴巴的爪子，“是二叔害了你，不就是一个梦吗？我还真入了魔，就怕你出事，和二叔一个样儿。”

那冰冷而颤抖的手，以及这段话，让本想挣扎的肖双顿住了。

他是知道自己退学的原因的。

就是因为二叔做了个怪梦。

“怎么能怪你，是我，我怕双儿出事，我担心他会和你一样，我怕啊……”

旁边的老父亲哭得不成样子，肖双动了动嘴皮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嫂子，送双儿去读书，好不好？”

肖乐不过说了几句话，便累得不行，他连抓住肖双的手都没力气了，于是那手便重重地摔在了床边。

看得三人一惊。

肖老大更是连连应声，“送！一定送！老二啊！你别走啊！”

“小叔！”

肖大嫂端着药，看着听了丈夫的回答后，便慢慢闭上眼，嘴角却带着几分笑的青年眼圈也跟着一红。

“二、二叔？”

肖双的心也跟着颤动了几下。

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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