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策沉吟道,“施文然曾受过一次内伤,由于他不懂内功心法,难以自行治疗,所以是我替他治的。”风策回忆着,“当时耗费了我近三成功力,一天一夜。”
“那就是说……”叶晓枫假设,“如果你给人治伤,其实是要损耗自己的功力咯?你之前不是说你内功正处在一个很关键的地方,不能随便损耗的吗?”
“是的。”
风策也没想通自己怎么就出手相救了,说不上来的一种心理,总之看着那样品性高洁的老人在临死前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风策便极为不忍。
他只是希望可以为这位老人减轻一点苦痛,仅此而已。
叶晓枫满脸担心,“那你没问题吧?不会影响你的功力什么吧?”
“只是损耗一点而已,没关系。”就刚刚那一盏茶的功夫,风策还没放在眼里,但他对文岩的病情有些好奇,“文导得的是什么病?”
“哦,是胰腺癌。癌症是我们这里挺难治愈的病,而且后期很痛苦。”叶晓枫开始了他的日常科普,“癌分很多种,什么地方什么器官都有可能得癌,不过文导是胰腺癌中晚期,这个癌是所有癌症里最痛的,到后期差不多能活活痛死。”
活活痛死……风策回想着刚刚看见的,不忍又涌上心头,不禁眉头深锁,“没有办法治愈吗?”
“没有。”叶晓枫遗憾摇头,“基本上,晚期就是宣判了死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有些恶化快的,从发现到死亡,一两个月,人就没了。”
“可是这个时代,医学这样高明……”风策不相信有这个时代所不能解决的问题。
叶晓枫叹气,“是够发达了,可医学发达了,病也跟着发达了,总有到现在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艾滋病和癌症是现在最难攻克的两大病种。”
“那文导这样的痛还要持续,一直到他死?”
“应该是。”其实在得知文岩生的是胰腺癌时,叶晓枫还特地网上查了查这个病,但查到的信息都不怎么乐观,“所以才说是活活疼死,而且差不多晚期的时候,连止疼药都没用了,身体已经出现抗药性,而且腹部这个地方一疼,牵动脑神经,属于能够引发全身疼痛的……”叶晓枫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总之是非常疼的病。”
说到这里,叶晓枫忽然插了句题外话,“你想救文导?”
风策想了想,肯定回答,“想。”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是因为文导健在,就可以顶住李添成的压力,不加戏?”
风策却摇头,“并非如此……”刚刚文岩病发情况紧急,并没有太多时间容他考虑前后原因,他单单只是不忍心,不忍心到,哪怕曝光自己。
只见风策用他低沉如水的声音缓缓道来,“尽管非亲非故,可到底有些缘分,我不忍心见他将死之际还要受此苦楚。”
叶晓枫当即便笑了。
其实他也觉得风策出手的理由不会建立在一场戏份,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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