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垂下眼睛，看到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如今红颜未老，却失去了欣赏的人，只有河水与她惺惺相惜。

最后，音乐终了，女子转身离开。

林婉表演完，坐在台下的老师也点了点头，她好像也肯定了这个内定人员的实力。

顾因接着上场，她经过林婉身边时，受到了林婉鄙视的眼神。顾因表演的是《归去》，赵飞燕有个舞蹈叫做《归风》，她将其稍作了修改。

一开始的曲调就奠定了悲剧的结局，顾因表演的人物和林婉的水中月有些相似，也是一个苦等丈夫回家的悲情女子。

不过，顾因的表演有所不同，这个女子熟知丈夫的去处，她知道丈夫为了国家奔赴战场，却在前线生死未知。

她一一摸过那些和丈夫相关的东西，时间越久，思念越浓。她对丈夫的爱意从来就不会因为时间而腐朽。

桌上放着一封信，那是与丈夫同去战场的兄弟寄来的。她多次伸手拿起信封，却又再次放下。

其实女子心中清楚，他是生是死，已经一目了然。

音乐忽转，突然变得激昂起来！女子忽然站起身，她翻找家中的剪刀和布条，试图结束余生。

但是在舞蹈的最后，女子将所有东西狠狠抛掷。她放弃了归去，决定接受现实。故国不堪回首，丈夫的魂魄已溶于她的骨血，她祈求看到国家重回盛世的那一天。

音乐戛然而止，大家还沉浸在顾因刚才的表演中。台下的老师站了起来，走到舞台边。

陶老师一脸赞许地看着顾因，她之前准备好的措辞发生了变化。

“林婉和顾因两个人合作表演《离霜》，林婉表演木盈盈，顾因表演苏彤。”

两者都是等待丈夫前线归来的女子，木盈盈是最后在等待中癫狂的柔弱女子，而苏彤是柔中带刚，守到最后的坚强女性。之前林婉和顾因跳的两支舞刚好契合这次的双人舞。

原本信心满满的林婉傻了眼，她的妈妈分明和学校打过了招呼，让她跳独舞。如果是双人舞的话，还怎么体现自己的独一无二？

林婉急切切地开口：“陶老师，原本不应该是独舞的吗？这样好像不符规定吧。”

陶老师早就收到校领导的知会，她原本不情愿，因熟人所托，才勉强答应让林婉独舞。她虽然选中了顾因，却也只能自己退一步，让顾因和林婉共舞。

“你们私下把《离霜》排练好，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我就不监督了。”陶老师说完就离开了，没有给林婉继续追问的机会。

同学们都对林婉和顾因表示了祝贺，期待她们在文化艺术节上的表现。

林婉忍着怒气和同学们周旋，等到其他同学都离开的时候，怒气冲冲地向顾因走了过来。

“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一起练习的！别以为你现在好运连连，就可以继续幸运下去！”林婉恶狠狠地摔门而出。

顾因不知道林婉又会使什么阴招，她决定在表演那天还是吃个反噬剂吧。

吃完晚饭回到寝室后，林婉她们果然不在寝室。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林婉在哭诉，其他两个狗腿子拼命安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