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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于祁殊见到的这一辈茅山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克己守礼谎不出口。不仅大半夜被保安发现后不知道跑,现在被人问到眼前后宁可闭口不谈,也绝不肯扯一句慌。

但他闭口不谈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宋一凡在心中任由“道义”和“师门”厮杀了一会儿,越想越纠结。

他品阶不算太高,又不像夏鸿似的早早入世,这些年在师门中好像活在真空里一样,不仅对地府设阵的事一概不知,就连今天“师父师伯们要和一个扰乱地府治安的天师以武论道”的事也只是听了一句大概。

按理说,一个扰乱地府治安的天师算不上罪大恶极,也绝对算不上情有可原。他乍一听这件事,只是觉得师门此举是要“庇护苍生”“为天下除害”。

既入玄门,庇佑苍生就是职责所在,为民除害也是理应如此,师父平日里也是这么教他们的。他甚至根本没有多想。听过了,感叹一句师门一向如此,吾辈更当自强,这事儿也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直到师父偷偷叫过他和师弟来,让他们赶紧把人送到医院,说尽力抢救没准还能保住一命。

若是一时慈悲也就罢了,可他和师弟分明看到师父面上不经意间显出来的不是慈悲,更像是心虚多一些。

为民除害,心虚什么呢?

难道除的不是“害”吗?

可如果这人不是“害”,就该是苍生中的一员,是他们应该尽全力去“庇佑”的。

那今日师叔师伯,乃至师父,是做错了吗?

可师父往常教导他们,知错当改,当尽力弥补。师父好歹叫自己把人送到医院,师叔师伯们呢?又弥补了什么呢?

涉世未深的小天师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祁殊没管他跌宕起伏的心理路程,一边听医生讲着检查结果一边在各类通知上签了字,又拿着缴费单去一楼收费处交了费,再回来时就看到两个小天师并排站在病房前,站得还挺笔直。

目测另一个眼生的应该是宋一凡刚刚说的师弟。

贺衡刚刚被安排在这儿守着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天师,看到回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回来了?……他俩就这么站着,我说坐会儿歇会儿也不听,闹得我都快不好意思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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