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在神像背后敲了敲,“我现在给你画净魂阵。”
一只小鬼抱着毛绒熊从神像里飘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一件大了好几圈的婴儿服。
贺衡惊讶:“这是什么,哪儿来这么小的孩子?”
“是只胎死腹中的阴灵小鬼,”
团团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刚给自己认了个妈,现在要准备去投胎找一个真正的妈。”
贺衡:“……”
这解释的攻击力有那么一点点强。
小鬼惊恐地看着团团:“为什么它会说话!”
团团跳到他身边,冲着它呲牙:“我不仅会说话,还会吃了你。”
小鬼:“!!!”
小鬼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张开嘴:“哇啊啊啊——”
它一口气哭了半分钟,稍微停了一下,换了口气又哭了半分钟。
祁殊头疼:“你吓唬它干什么……”
小鬼哭得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猫猫要吃我,妈妈猫猫要吃我,妈妈呜啊啊啊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啊,”
这场面团团真没见过,被它哭得瑟瑟发抖,“不是你别哭啊,我不吃你我真的不吃你……你别哭了啊啊啊啊吵死我了。”
哄孩子这种事儿对于一只猫来说真的太难了。
尤其是这只猫还是吓哭孩子的罪魁祸首。
团团忍气吞声地贡献出自己一身的毛毛,展现了深藏多年的撒娇打滚技能,又把自己的尾巴往它手里怼,好不容易让这只小鬼止住了哭声。
小鬼还是抽抽搭搭地:“猫猫要吃我。”
团团生无可恋地瘫成一张猫饼:“猫猫被你揪着尾巴,吃不了你。”
贺衡捂着耳朵看了好一会儿,好奇:“这哪儿来的啊?”
“我……”
祁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这一下午的奇遇,“我刚刚去替人捉鬼,捉回来的。”
贺衡奇怪:“你今天不是回去看你师父了吗?”
是。
但是我的师父只给我留了一个锁着大铁链子的中介所。
团团翻了个白眼,还在惋惜自己错付的一腔感动:“别问,他师父无妈一身轻。”
祁殊叹了口气,解释道:“师父正巧有事不在家,我就顺便替人捉了个鬼。”
“顺便个屁,明明是你师父大早晨跑了之后特意留的摊子。”
团团一点也不让他糊弄,“扒皮,陆扒皮!他妈没了。虽然他妈早就没了,但他妈这回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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