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容抬头,见是一脸笑意的小叔叔陆清走了进来。
陆清排行第三,是祖父的老来子,京城当中有名的纨绔。二十多岁的人了,至今未婚,镇日在外和狐朋狗友们斗鸡走狗不说,就连说起话来也都是满满的玩世不恭。
但陆想容知道,这位小叔叔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只是不想走仕途之路也和这世俗有些格格不入。
后来父亲被人暗害,母亲殉情,也是三叔一人为查明真相奔走近十年毫无怨言,即便得罪了当年正当权的大皇子和吏部尚书也毫不退却。
虽然直到她离世之际,三叔那边一直都没有查出什么消息,但这份心气儿和胆识足以让陆想容佩服。
陆想容吩咐春生给三叔另取了一套碗筷来,陆清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就在他拿过筷子准备吃菜之时,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了两封来信交给陆想容。
陆想容打开一看,正是两位兄长的来信。
大哥如今是军中的六品衔,这次跟着父亲一起去了北梁谈判,不日就能和父亲一同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二哥如今在白鹿洞书院读书,今年逢上大雪封山,路途不便,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了。
两位兄长将信寄去了书房,三叔估计就是顺路给她拿了过来。
记得前世父亲逝世后,齐国公府失势,大哥就被当时的兵部尚书卢大人调至了边关,一直守在那里,二哥则是中了进士后被调至两广的一个偏僻县城担任县令,多年未得回到京中。
陆想容也不知道,齐国公府和承恩公府胡家究竟有什么过节,自从父亲逝世后,胡家和太后处处针对陆家,齐国公府的境况就急转直下,事事都不顺心,最后就连百年传承的国公府爵位也没有保住。
虽然上辈子两个兄长都好好的,但她久居京城,他们却任职在外,她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此时再看到两位兄长的来信,大哥给她介绍了边关的风光和遍地牛羊的草原,二哥则在信中写到,自己专程为妹妹寻了几幅好看的山水,虽不是名家手笔,但胜在风流雅致,相信妹妹一定会喜欢。
陆想容将来信认真地看了一遍,珍惜地放在了妆台下的匣子里。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陆清这里是没有的,看陆想容满腹心事,开席许久都没有动筷子,陆清反客为主,一边招呼陆想容坐下用饭,一边拿听来的京中趣事给陆想容下饭。
“就在今儿下午,我跟御史台曹大人家三公子在幸月斋饮酒之时,听说了一桩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