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她本人躺在一片火红的虞美人花海中。
身上的白裙被红色的花汁逐渐给染上一抹不祥的色泽,并且不断蔓延开来,最后将整件衣服都给染得血红。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一只粗糙的手给禁锢住,同时,花蔓将她的脖子狠狠勒住,还在不断地收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天空又一次被染成了红色,就像刚才在沙滩上那样,整个世界都变红了。
红色,红色,她从前最喜欢的颜色,却突然变成了最恐惧的颜色。
世界上每一件与红色有关的东西,都在无时无刻地刺激着她的整个神经。
脑海中叫嚣着一片猩红,挣扎得她想流下眼泪。
在她无法承受住压力想要痛哭出声的时候,一双温热而又干燥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耳边也传来细细的安慰声:“不要怕,不要怕。只是梦,会没事的。”
只是……梦吗?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眼前的血色也逐渐褪去,迷迷糊糊中只看见了一片湛蓝的天空,和平日无差。就连颈上的藤蔓也逐渐放松,她终于能够恢复正常呼吸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乔清舒的身体和大脑皮层在温柔的安抚声中放松下来,难得地进入了深度睡眠时期,终于可以短暂逃脱那片可怖的梦境。
她的眉头越来越舒展,可陆放却渐渐蹙眉。
乔清舒的精神状态正在肉眼可见的变差,可他面对着逐渐虚弱的她却束手无策。
他不敢强迫她去医院,也不敢就这么放任她的病情继续发展。
在陆放一筹莫展的时候,派出所打来了电话。
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由于乔清舒精神状态不佳,所以陆放作为亲属和另一起盗窃案的受害人身份前往,同时也通知了法务部,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让这个男人受到法律规定限度内最严重的惩罚。
虽然时间紧迫,但陆放还是先给桑妮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东湖溪园来帮忙照看一下乔清舒。她算是乔清舒这几年来最好的朋友,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桑妮急急忙忙地到达之后,陆放向她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这才动身出发。
在前往派出所的车上,他拨通了精神科医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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