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这一点事看着简单,可是做起来是真难啊。他现在看着这烧红的炉膛都想上前踹两脚,真是把他心里的火气都给烧出来了。
而乔清舒刚才吃橘子的酸劲儿终于过了,准备过来打水漱个口,正巧看见了安安静静地坐在炉膛前烧火的陆放。
炉灶前的小板凳很矮,他又个高腿长的,只能委委屈屈地屈着腿,双手抱膝,乖巧地坐在那里,目光炯炯看着眼前火红的炉膛,难得一见的专注。
她看陆放那么认真,也懒得再和他追究刚才的酸橘子事件了,洗了个手就去院坝里和其他几个人聊天去了。
可是才坐下没一会儿,厨房里就突然传来“嗷”的一声。
是陆放,他又在狼叫了。
乔清舒板凳还没坐热乎,就又急忙起身冲向厨房,一进门就看到了捂着手痛呼的陆放。
惹眼的是,许梦就站在他身边,正准备往伤口上吹气呢。
陆放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乔清舒,早就顾不上一直在暗中向他靠近的许梦,连忙颠颠地跑到乔清舒身边,将自己的食指伸给她看。
刚才他夹柴用完烧火棍之后,就随手将它倒着放在一边,结果自己一个没小心,准备拿起棍子再次捅捅柴火的时候,一手抓在了烧得滚烫的烧火棍末端,一下子“呲啦”一声,肉都快要烧糊了。
还好他反应快,只有食指先接触到了烧火棍,虽然此时上面的皮已经烫得发红发黑,可其他几个手指暂时还没事儿,只是这一个手指就疼得他快要流出眼泪来了。
乔清舒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小可怜模样,又看看那皮都被烫皱了的食指,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水龙头前,伸手握住他的食指在活水下不停地冲洗。
冷水的刺激瞬间淹没了滚烫的灼烧感,可随着冲水时间的不断延长,似乎流动的水也无法掩盖住食指上的热量,陆放就感觉到手上又热又冷,如同冰火两重天一样。
他只好转移注意力,不敢再看自己的爪子,将视线停留在乔清舒认真的侧脸上。
她的下颌线流畅好看,可是嘴角却是紧绷的,表情也一脸严肃,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陆放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怕惹得乔清舒更加烦躁。
直到饭菜已经做好,大家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陆放的食指才从乔清舒的手中拿出来。
此时虽然还是有点红肿灼热感,但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手指凉凉的,都被水冲得有一点发皱了。
工作人员从急救箱中找出了烫伤膏,递给乔清舒,她又帮着陆放细细地涂抹上膏药。带着浅香的药膏白白的冰冰的,很舒服。
陆放的手指没破皮,暂时还不需要包扎,他就只好这么直挺挺地举着仍有些灼烧的手指,和乔清舒并肩走进了堂屋。
众人看他俩进来,纷纷投来目光,嘘寒问暖:“怎么样?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