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杯回收,余卓一扯文件夹板,底下压着的几张红色大洋顺势被带过。
他的动作停住。
又注意到软椅下方掉了条手链。
余卓伸手捡起,面色沉重地走回吧台。他把托盘往里推,对黄毛调酒师说:“小何哥,K11的客人掉了东西。”
何明博接过,抬头说:“对了,你刚拿过来的那衣服,我看着咋这么像延哥的。”
“啊,我不知道,说是在厕所捡的。”想到钱的事情,余卓抓了抓脑袋,“哥,延哥刚交代我这桌免单,但退还的钱,K11没拿走。我要不要跟他说啊?”
何明博瞥他:“去认错。”
“……”余卓懵了,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哥,不是我想吞了这钱,是K11没拿走。我还跟她说了好几遍的。”
拿了个透明袋装手链,何明博笑道:“延哥可没这么讲道理。”
“……”
好像也是。
虽是这么想,但余卓上楼去找桑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垂死挣扎一番。
一晚上都见桑延在吧台前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二楼的。此时,他坐在卡座区最靠里的位置,面上情绪淡淡。
不知听没听进他的这番说辞。
桑延没出声,散漫地把玩着手里的透明杯。
氛围近似威压。
余卓硬着头皮出声缓和:“这可能不是付的酒钱,我刚听到这两位客人在说……”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太对劲儿,支吾起来:“但周围挺吵的,我听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就、就是……”
跟桑延冷淡的眉眼一撞上,余卓打了个激灵,说话顿时顺畅:“我听到这客人的朋友问她,来这个酒吧是不是为了来看延哥您的,她说不是。”
桑延的眼睫微动。
余卓:“然后,她说,是、是为了嫖……”
桑延:“……”
桑延:“?”
“所以这个可能是给您的嫖资……”
“……”
第3章
外头比来时更冷。
唯一能保暖的毛衣已经湿透,被她放进袋子里。走到家门前,温以凡觉得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把门打开,又下意识往对面看了眼。
这个时间,对门的男人估计还没回来。
往常大多是两三点,她已经陷入沉睡时,他才会带着笑路过她的门前,不怀好意地敲打两下门板。力道很重,在这深夜里像是雷鸣。
而后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什么事儿都不干。
令人恼怒,却又没法做出什么措施来解决。
温以凡跟房东说了好几次这个状况,但似乎都没有任何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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