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付小西明确地知道，有一位未来可能是她朋友的人在等待着她。

瞧着付小西坐立难安的样子，付云佳又觉得搞笑，又觉得心里滋味莫名。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小奶团子正攥着自己很少穿的公主裙子，坠着星星的纱纱裙亮晶晶的，这些星星都被付小西肉嘟嘟的小手握着。

纱纱裙子被攥紧，摩擦起来的时候，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付小西心里有好多好多问题。

“妈妈，我觉得穿这个裙子好别扭哦。”付小西很久没穿过公主裙了。她也不能说不喜欢，就是觉得麻烦。穿着这种小裙子，她一下就觉得自己应该进入和小裙子一样的人物设定里。比如，按照现在她穿的这条淡蓝色的裙子来说，她应该变成那种安静的、不会爬树的小女孩。

可是付小西爬过一次树，她喜欢那种看小鸟能够看见的风景的感觉。

还没等付云佳回答，付小西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似乎只要问出问题，她就不会紧张了。

“妈妈，我们会不会迟到呀？刚刚那个红灯好长长。”

“妈妈，小树哥哥会不会临时反悔呀？”

“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跟手机里长得不一样啊？”

......

“小西。”付云佳瞧着仿若网恋奔现的付小西，拉住她还在摆弄裙摆的手，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地说，“不要这么紧张。”

“你们之前都已经见过面了，不是吗？”

“可是那是手机里诶。”付小西说，“我在手机里看到的心蕊都和真正的心蕊不一样！”

“而且我还被蚊子咬了！”

她白净得宛若刚刚剥壳的水煮蛋的肌肤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点点。

就长在她的脸颊右侧，十分显眼。

愁死了愁死了。

付小西举着妈妈递过来的小镜子，左顾右盼半天，一时兴起仿若得到了什么很好的灵感一般，高兴地说：“妈妈，不如你给我的左边脸蛋也点一个红点点吧！”

付云佳真是想不通。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就对称了呀！”

“数学说了，对称就会产生美。”

付小西按照自己的逻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付云佳。

付云佳真是没辙了！

她本来想说，那样看起来或许、可能、maybe有些奇怪。不用看，付云佳都觉得腮上两坨大红点，不像是对称美，像是年画娃娃。可惜付小西很坚持，还不让付云佳用腮红，一定要让她用那个能够拧出来的口红涂。

胳膊拗不过大腿。亲妈熬不过女儿。

付云佳提前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