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汤圆还不知道郁闷这个词咋写,但寄人篱下,又不得不受嗟来之食,他的傲骨瞬间垮了,犹豫了几秒,勾出一根短短肉乎的小食指顶了顶顾严的手掌心。
顾严一把将它包住,上下握了握,眸底温柔,汤圆却能从中看出几分从容淡定的自负来,“乖。”
父子俩终于和好,虽然时有动武情况发生,不过半个月一过,乔鹿也就带他回乔宅了。
因为憋屈了太长时间,这家伙一回去就撒在她奶奶怀里闹,众人越拿他没办法,他越是露出得逞的笑。
现在乔鹿也管不住他,还得顾严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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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乔鹿身体倍棒地回了剧组。
今天要拍的是之前乔鹿和陈飞鸿说过的,对顾严来说有难度的戏,他俩在家里对了很多场融入剧中男女主角感情的戏,但没有这一场。
乔鹿有私心地想看一遍顾严第一次演绎这幕戏的样子,所以一直保留着没去试。
化妆间,乔鹿一个人坐在镜前,她上完妆也换好戏服有一会儿了,但仍不见顾严到场。五分钟前她给顾严发了消息,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
怎么了这是?
叮——
乔鹿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点开顾严的头像,不是他的消息。
陈飞鸿发来的:[快过来拍摄。]
乔鹿看了眼时间,比提前说好的拍摄时间早了四十分钟。
[乔鹿:顾严到了?]
[陈导:早来了,入戏呢,我看着差不多了,再晚就该……]
陈飞鸿没说下去,乔鹿隐隐觉得不对劲,起身赶紧跑到了拍摄的楼下房间。
房外聚了十几个工作人员,他们给乔鹿让出道来,刚踏进门槛,她的视线就自然地落到了站在角落的顾严身上。
陈导见她进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一如初见时的那次试戏,乔鹿迟了会儿开门进去,顾严独自站在墙角入戏,而冯肃宁也是这样让她小声点不要过多打扰。
场内人员不多,加上陈导也就三个。现场打的光昏暗无度,屋里的摆设也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一体式的洗漱架和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张小板凳。
乔鹿走路很轻,按照剧本上写的,她只需要平躺在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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