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喜欢还是性冲动,顾严拿捏不准。
他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父亲好赌败光了房子还欠下百万巨债,母亲是别人家的保姆,那时为躲债天天在主人家里不敢回来。
顾严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他辍学打工去还债,跑龙套的那八年是他这辈子过得最生不如死的时候,有戏拍还能吃上口剧组的盒饭,一到没戏拍的日子,他每天只吃一个蒸土豆,不敢多花一分钱。
好在他的贵人冯肃宁导演一眼看中了他,给了他出演男主角的机会。
一举成名之后,顾严很快还清了债务,也突然有了很多陌生人开始喜欢他支持他。他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但对于粉丝的喜爱,他除了继续拍好电影以此回馈外,没有其他想法。
连营业都是被肖红硬逼出来的。
他是个不会把别人对他的爱幻化成同样的爱予以馈赠的人,那是他所遭遇的经历里,没有过的体验。他无知,不解,甚至一开始还想要回避。
加上在某方面他还是个有缺陷的男人,一旦被人知道,或许也就只剩嘲笑和怜悯了。
而乔鹿和她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她能让顾严成为一个男人,且这个女孩子有着和他相似的背景,相似的性格,这让他在最初相处时有了一份亲近感。
只是亲近久了,顾严的心态就发生了其他变化。
晚上十一点,乔鹿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一个电话进来,她看也不看烦躁地掐了,结果又打了过来,她以为是鹿艳萍发神经,一看来电,真是个神经病打来的。
那她就更得挂了。
但没用,对方不间断地在打,甚至没留出一点让乔鹿把他电话拉黑的时间。
乔鹿忍无可忍,按了接听:“你到底想干嘛?”
顾严好像在喝酒,酒杯蹭着大理石台面的摩擦声十分刺耳,但他还很清醒,说话也稳:“我来听天命。”
“什么?”
乔鹿找了个枕头垫着床栏坐了起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试过后,就听天命。”顾严解释完,突然又扯开了话题:“分开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话题转换得太快,乔鹿来不及细想,不假思索地回他:“没有。”
这貌似不是他预设会听到的答案,所以对面温吞了两秒,听似不死心地又询问:“一点都没有?”
乔鹿:“嗯,没有。”是假的。
两边的空气各自凝了一瞬,顾严后知后觉地嗯着点头,他好像有点微醺,可咬字清楚,一字一句道:“但我有。”
他现在再说这些,其实显得有些马后炮和苍白无力。加上乔鹿被半夜吵醒,本就带着愠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