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下过几场后,天气再度闷热得出不去空调房。转眼到了八月,迎来乔鹿最后一场杀青戏。
这段时间由于状态不佳,乔鹿来了现场也是神情恹恹,眼眸中光泽暗淡,失了冷傲,反有点清颓。
乔鹿化完妆换好衣服上楼,房里人多,她站在走廊靠着凭栏候场。
这场戏拍的是后期妍橙做了江野的红颜知己后,两人靠坐在床上,妍橙听他讲那些军队里的事情。
其中有个难演的地方就是要抽烟,乔鹿不会,但昨晚看着视频学了点手法。
冯导拿着对讲机在里面喊:“乔鹿同学呢,怎么还没到?”
旁边的导助提醒他:“早来了,在门外。”“要去叫吗?”
“我去吧。”顾严拿起桌上的火机和烟,走了出去,迈门槛前,他回头跟冯肃宁说:“会教得久一点。”
冯肃宁不理解:“还能比床/戏难教?”
顾严没回他,径直走到了外面。
天上淅沥沥飘着雨星子,二楼走廊没窗是镂空的,雨丝飘进来沾湿了乔鹿的半边肩。
她姿态挺得很直,跟常年习惯有关,周遭捆绑着强烈的低频气压,像随时会爆破的定时装置,工作人员感知到的同时也都极力避开。
“走吧。”乔鹿身后飘来一道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温柔声音,她转身,顾严没等她,直接下了楼。
乔鹿没走,她穿过工作人员进去问冯导:“不拍吗,导演?”
“顾严说要带你磨磨这段演技,他应该是怕你NG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冯肃宁说:“他人呢,你跟他去练习练习,待会儿争取一条过。”
乔鹿嗯了声,独自下楼。
顾严站在一楼楼梯口没走远,见她下来,才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们有一阵子没见了,而且乔鹿把他免打扰后再也没点开过他的对话框,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再联系她。
作为不知者,乔鹿不觉尴尬,反观顾严,神态也如之前一样淡然温和,就是不明白他俩练习抽烟为什么要选在洗手间门口。
“来吧。”乔鹿伸手要烟,她想快快结束两人独处的时间。
顾严没给她,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全新未拆的防霾口罩。
乔鹿疑惑地瞥了眼,他撕掉包装,捋开她耳边的细发,指腹上有茧摩到了她的耳廓,有些糙还有点冷。
带子随他轻轻的动作挂到耳后,指尖剐蹭到了乔鹿温热且突然泛起红的耳垂。
另外一边也被他这么挂上。
这是干什么?
乔鹿抬起眼,对他的迷惑行为有点费解,但这顿操作也确实让她眸子里的光泽亮了亮。
清冷排斥的眼尾,隐约还是有很浅淡的绯色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