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你不洗澡?”
“没带衣服换。”她诚实地交代缘由,咬着嘴唇,似乎有些尴尬。
闻怀白还是笑,在一旁沙发上坐下,说:“没事儿,我曾经三天没洗澡。”
他靠着沙发背,笑得促狭,一时令人分不清这话真假。
“啊?”闻雪时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会儿跟他们去参加一个徒步越野活动,没条件洗澡,每天臭烘烘地睡帐篷。”他似乎回忆起来,轻笑。
“哦。”闻雪时应了一声,徒步越野……他的人生真是丰富多彩,还有什么是没做过的呢?
他比自己多十年的时间,用来做那些事,那些事后来又成为此刻,他们之间讨论的话题。也成为她心底淡淡的忧愁。
好像跨越了无数时空,一下子能与因果轮回扯上关系似的。霎时变得浪漫又哀愁。
这是中国人的传统,凡事都能与因果扯上联系。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联系,反正在心里会觉得有。并且每个人的标准都不同。
她微垂着眸,听见电视机里传来听不懂的声音。于是抬头,看见苏菲玛索,也看见电影的名字,《初吻》。
闻怀白以为她对电影感兴趣,便把遥控器转交,“晚餐也没吃饱,要不我叫个客房服务,给你订个餐吧?你想吃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她有两个选择,坐在他身边,或者,坐在他床边。
闻雪时选择了后者,在他床尾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选。
“炒粉吧。”她随意报出一个答案,视线盯着电视机,看着少女苏菲玛索漂亮的脸,如果漂亮到成为法兰西玫瑰,是不是就算与众不同了?
她微微蹙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报出了什么答案。在他一晚近五位数的房间里,吃炒粉。
她低眸,看见手里的遥控器拿倒,连忙倒回来。
闻怀白点了点头,“行。”他侧过身,去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将左腿搭在右腿上,轻轻地晃,黑色马丁靴是他那天来接自己的时候穿的那双。他手指搭在电话旁边,轻声讲电话:“你好,请帮我定一份炒粉。”
他的手指卷着黑色的电话线,又松开。
闻雪时觉得自己应该结束这偷窥,犹豫的一秒钟,他已经转过头来,问:“你想吃宽粉还是细粉?有什么不吃的吗?”
闻雪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慌张,“宽粉,不,细粉。不吃豆芽菜,和青豆。”
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她真没有做贼的天赋。
好在闻怀白没注意,转过身,告知她的喜好,随后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后,客房服务来敲门,送上一份炒粉。
闻雪时抱着那份炒粉,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她想,她就像这份炒粉一样,在闻怀白的世界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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