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把时钟吹动一圈。
闻怀白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才大喘气。
闻雪时醒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房间里很暗,只剩下浴室里的灯光。水声哗啦,昭示出主人的行动。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毯子,有种不属于毯子的味道,很好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揪着毯子,低头仔细又认真地嗅闻,是不是属于闻怀白的味道呢?
她再次无声地笑起来,后来才把毯子放下,去开灯。起身的时候,闻怀白从浴室里出来。他披个浴袍,有种慵懒的气质。
“醒了?”
“我睡着了?”
异口同声。又齐齐笑。
闻怀白越过她,起身代劳开灯,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他走过去的时候,闻雪时好像嗅见毯子上的味道。
好像的意思,就是她无法确定,那是相由心生,还是确有其事。
闻怀白自顾自坐下,把头发随意地擦了擦,而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可以出发去吃晚餐。
他去隔壁房间换衣服,让她稍等。
才进去没多久,房门被人敲响。闻雪时犹豫了几秒,起身打开门,迎接一波热闹。热闹和她面对面,停了下来。
闻母戛然而止的声音昭示着自己的诧异,瞪大的眼睛更是验证这一点。
“小白。”闻母朝里头喊了声。
闻怀白走出来,衣服还没理清,眉宇之间透出些不耐烦,“喊什么?”
闻母看他还在穿衣服,心都沉了一秒,造孽,这儿子没救了……
“你干嘛呢?”闻母不死心地问。
闻怀白好笑,三言两语解释完,拽着闻雪时便走:“好了,妈,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先去吃饭了。”
闻母看着二人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气。
电梯上来,二人跨进电梯里。她看了眼闻怀白,他按下楼层,自顾自地问她:“你吃得惯寿司吗?”
闻怀白如此泰然自若,刚才那场面,她看得出来,他妈妈误会了。他好像一点也不当回事,是因为常常发生这种事吗?
也寻常,一个二十六岁的事业有成的单身豪门继承人,一点也不意外……
电梯里的空气好像有些闷,闻雪时转头,又从反光的墙上看见自己。真想一夜之间长大十岁,像闻怀白所说的那样,二十六岁的闻雪时,一定会拥有一个家。
有人希望永远年轻,有人却恨不得一夜变老十岁。世界就是这样包容。
正如出了酒店之后,一眼望去,街道上有光鲜亮丽的有钱人,也有衣衫褴褛的窘迫之人。
世界允许很多种存在,包括疯子和天才,也包括理智和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