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士拿过她手里一摞锃光瓦亮的饭盒,笑道:“我们小妤是长大了,还知道满院子找水管把饭盒洗干净了再带回家,洗洁精问谁借的?”
阮妤背后一凛,顾南浔这么积极洗碗,莫不是打定主意要陷害自己?
她强作镇定:“楼下小卖部。”
张女士给她盛了饭,道:“你对院里的流浪狗这么有爱心,左右我闲在家没事,不如你把它带到家里收养了吧,也算做件善事。”
阮妤面前的大米饭顿时不香了。
“倒是……也不用……”
“怎么不用?你还怕我虐待它怎么着?我天天给它吃酱香大骨头。”
“不好吧,毕竟狗狗不能吃太多盐……”
阮先生面色冷峻,撂了筷子:“自己都养不明白,养什么狗?外面捡回来的,谁知道养不养得熟?”
阮妤连连点头:“我爸说得很有道理。”
张女士冷笑:“我不把狗捡回来,就怕女儿被勾走了。”
阮妤神经再大条,此时也听出爸妈的阴阳怪气不对劲来了。
她一边扒饭,一边把眼睛在张女士和阮先生二人身上来回转,揣度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养的狗狗是顾南浔。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姜还是老的辣,伪装起来,亲生女儿都看不透。
阮妤不是个心里能藏住事的,把碗一推,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你们也别猜了,我没在外面养狗,养了个人。”
张女士眼睛一亮,眉毛挑了一挑又压下去,慢悠悠道:“呵呵,你那点小伎俩,还能逃过我的法眼?从你带礼物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可不是这么体贴的人。既然带回离水了,养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带回家里来吃饭吧。”
阮妤恍然大悟,难道顾南浔对自己的陷害从那时就开始了?
她义正词严:“人不是我带回来的,是他自己来的,我看他无亲无故,才送了两次饭。我和顾南浔就是单纯的饲养关系,绝对没有别的,我也不会带他来家里的!”
“顾南浔?!”张女士掉了筷子。
“啪!”阮先生摔了筷子。
阮妤脚尖点地,连人带椅往后退了半米。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说出他的名字了?我一个语言工作,为什么总要吃嘴瓢的苦!
张女士的鹅蛋脸拉得比拉面还长:“顾南浔?你挺能耐啊,人家有未婚妻的,你想在外面给她做小?”
“他和虞心蕊只是做做样子,虞心蕊马上要和别人结婚了……”阮妤下意识反驳道。
阮先生横眉冷对:“你忘了前几天哭哭啼啼辞职的时候了?刚踩过的坑还要往里跳,愚蠢!”
阮妤连连摆手:“我没哭,我不跳,骗你是小狗!”
张女士冷笑:“你爸炖了一整天的排骨都被你拿走了,你还不承认!”
阮先生闻言,更加吹胡子瞪眼:“我要知道你拿给他,我宁可倒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