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听了差点流下泪来:“你们对我太好了,我好幸福呜呜呜,要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幸福就好了。”
所有人,还有蹲在对面小区空房间里的一只狗子。
阮先生举起酒杯:“我闺女果然是有大格局的人,心怀天下,来一起喝一杯!”
三人喝酒吃菜,其乐融融,和万家灯火的每一个普通家庭一样。
春节联欢晚会热闹喜庆,阮妤却听不进任何一句歌词或小品台词,她不时望向窗外,不知那个人吃没吃饭,看没看晚会,家里有没有小暖炉。
她无数次点开顾南浔的好友申请,看着他黑洞洞的头像,手指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引得张女士侧目:“除夕夜还在玩开心消消乐,能不能认真点?”
阮妤抬头:“这小品太无聊了,我看不进去。”
这提醒了张女士:“对了,你不是会讲笑话吗?来给爸爸妈妈讲一个。”
阮妤一惊,来了,过年必备曲目——孩子来表演个节目——终于登场了。
守过这一岁,听完《难忘今宵》,互道了新春大吉,阮妤非常不要脸地领了压岁钱,把厚厚的红包放在枕下——按张女士的说法,压岁钱可以一直领到自己当妈妈。
窗外爆竹声声声不断,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渐渐平息。
阮妤从被子里爬出来,裹上大衣,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徒增了一丝暖意。今日过后,便是新春。
顾南浔家的楼道门没有上锁,她一口气上了六层,喘个不停,好久没有爬楼梯,体力条真是不禁用。
她看看左边的601,又看看右边的602,陷入了沉思。离水这么小,若半夜敲错门,应该会社死吧?
正犹豫着,左边门霍然打开,一人站在门框里,笑意盈盈看着她。
阮妤:!!你是会算命吗??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顾南浔道:“我听见了你的脚步声。”
阮妤甩了甩头发:“不可能,我的脚步如此轻盈。”
顾南浔给她让开位置,笑道:“对,但你喘得好大声。”
阮妤进了门,扑面而来一阵冷意,不禁紧了紧大衣。
屋内窗户大开,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阳台上晾着甩干的拖把和抹布,显然是刚刚清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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