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问一遍。”魏堇歆淡笑,“如果太傅给朕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朕就将齐家满门抄斩。”
宋云修呼吸一顿。
“要你自己的秘密,还是要齐家人的命,太傅自己抉择。”魏堇歆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朕做得出,只要安个谋逆之罪,齐家什么也不是。”
手背上湿了,沾上宋云修的泪水。
他又哭了。
魏堇歆由衷觉得高兴,她看着他哭,也不去替宋云修擦擦眼泪,今日,她一定要得到当年的答案。
魏堇歆并不催促,她等着宋云修哭,等他哭够了,便道:“就从未央宫事变那日说起。”
“陛下......”宋云修软着声音,“当初......确是微臣主动去寻的魏明月。”
他话说了一半,就察觉到魏堇歆眸光一冷,然后很快道:“但是是因为......十二岁那年,魏明月曾对微臣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
“那日,陛下生辰,未央宫来了许多人,陛下记得吗?”
“记得。”魏堇歆点点头,她素来疑心重,往年她的生辰都没有什么人,可就那年,亲近的不亲近的都来了,让魏堇歆不由对每个人都留意了一番。
等人全部走了,她还专程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遍,确保那些人没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才算放心。
“就是那日,魏明月趁微臣去给...梅君送圆子时,对微臣说,她很中意微臣,若是微臣今后有难,可以去寻她,她一定帮我。”
“当时微臣没有多想,只当魏明月是酒醉胡言,直至未央宫事发。”
魏堇歆蹙眉,“所以,你就去找她?宋云修,我父君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牵连到你。”
“不是......”宋云修咬紧了下唇,“不是这样,陛下,陷害梅君的人,不是魏冉和月君,也不是二殿下,真正的凶手,就是魏明月。”
“你说什么?”魏堇歆眉心一跳。
当年魏明月死是因为她搏命,后来等到她掌权几乎一年多已经过去,关于魏明月的一切线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那时尚有数个死敌林立、迫切周旋,自然没有闲工夫再去查一个死人。
是以魏堇歆从未想到,陷害她父君的真正凶手,竟然已经被她手刃了。
“你说得对......”魏堇歆眉心深锁,“月君和魏冉与未央宫关系恶劣,人尽皆知,若是未央宫出事,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只有她们。”
说罢,她转而看向宋云修:“你是如何得知的?”
“微臣无意中听到的。”宋云修道。
“所以,你嫁给魏明月是为了......”魏堇歆眉心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