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云修就露出一副快哭的神情。
魏堇歆不由讥讽:“太傅劝人都是拿眼泪劝的吗?”
宋云修抿了下唇,连忙收敛好自己的神色,慢吞吞道:“那至少,让微臣跟着一同前去罢。”
他在陛下身侧,怎么也会放心些。纵是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保护陛下。
魏堇歆浅望他一眼,道:“允了。”
于是,月黑风高夜,魏堇歆乔装打扮一番,穿着最朴素的衣服乘着最朴素的马车出了皇宫。
魏堇歆几次说了如意坊这地方男人去了不大方便,宋云修却坚持要跟,为此,不惜穿一回女装出门。
魏堇歆看了两眼他,起了一点恶劣心思。
女子装束比男子装束的领子要低,时常都是敞着大片的胸口出来,要略作收腰,衬出婀娜身段来。
宫里所有的那几个零星女子,只有宫服,自然不能传出来示人,文莺的衣服又大都古板沉闷,让魏堇歆觉得缺乏趣味,于是她骗宋云修说文莺不愿意借衣服给别人。
如此一来,宋云修所能穿的,就只有她的衣服。
魏堇歆敞开了衣柜,让宋云修自己挑。
既然是出去,穿得必然不能显眼,所以相对庄重保守些的华服都得被除去。
宋云修反复斟酌,努力挑选,最后不得已选出一件烟蓝色的齐胸长裙。
他倒是想择劲装来穿,可是陛下的腰身比他要细,他穿不进去。
只有裙子宽松些,勉强装得下他。
宋云修抿紧了唇,委委屈屈地坐在车里接受着陛下玩味的审视。
魏堇歆的确有在认真审视。
她细看着宋云修胸口隐隐露出的浅浅沟壑,看着宋云修拘谨藏在裙子下面的修长双腿,看着宋云修梳着女子髻发时怪异又端庄的迷人模样,看着他映有红潮的双颊,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如此赏心悦目。
“一会儿下车,朕给你一件披风。”
不过,这番盛景,魏堇歆是决计不会叫别人瞧了去。
“是。”宋云修一路忐忑,听见陛下竟然还带着一件披风,顿时放心不少。
饶是他再如何说服自己,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在别的女人面前袒露双腿与胸口。
待下车时,宋云修穿上了陛下递给他的蓝色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然而还没有下去,忽然起了一阵夜风,将他下身的披风连带裙摆都吹卷起来。
宋云修心中一惊,下意识就往魏堇歆身后躲。
魏堇歆也下意识就揽住了他。
佳人在怀,实在无法不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