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洗好了。”宋云修轻声道。
假如陛下只和他谈私密之事,只对他如此不避嫌,那是不是就说明,陛下到底看他有几分不同?
“嗯。”魏堇歆见他不光洗好了他的月事带,还将自己清洗干净,如云般的发间还沾着一点水。
一只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雀,她怎么能忍住不去摸一摸他?
魏堇歆用力握了下手心,到底没再说什么,带着宋云修往朝露殿去。
女皇陛下最近精神很不错,心情似乎也不错是每一位大臣都感觉到的事实,虽然女娲像被毁,陛下险些遭遇不测,但是这似乎并未影响到陛下的心情。
于是这日朝堂上,刑部再奏春祭追查事宜时,刘桐柄忽然提了一句:“女娲庙发生爆炸时,臣就在陛下身后,当时宋太傅似乎反应十分迅速,好似提前预料到会发生爆炸一般。”
此话一出,平日里几个看不惯宋云修当官的人当即哗然,被她们这样一闹,底下的大臣也忍不住左顾右盼起来,听着她们悄声猜测各种可能。
魏堇歆扫了众臣一眼,女娲庙那日情形究竟如何,她是看得最清楚的,宋云修的确比文莺快了一步,是以让魏堇歆曾生出一点念头,炸药一事会不会有宋云修的份?
但她看着宋云修背上的伤,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刘爱卿这话说得玄妙。”魏堇歆看向刘桐柄,“朕听不懂,你倒是详细解说一二。”
刘桐柄一讪,立刻道:“臣只是感叹太傅果然忠良,在危难时刻竟能如此奋不顾身!”
魏堇歆早就料到刘桐柄会有此番说辞,她凉笑一声,感叹道:“朕也如此作想,如若不是太傅,朕恐怕早已葬身贼手,哪儿还有空听刘爱卿畅所欲言。”
“是,是。”刘桐柄顺接着话。
魏堇歆道:“所以,太傅于朕有救命之恩,朕最近倒是想着如何报答太傅,众卿可有什么想法?”
一人一声怪笑,道:“为人臣子,保护陛下乃是天经地义,岂能再讨什么赏赐?”
魏堇歆道:“朕也如此作想,可架不住太傅舍身救朕,却还是有人说风凉话,朕也不想让忠良寒心,韩大人说呢?”
吏部尚书韩月身形一颤,道:“陛下所言甚是!不知是何人妄议此事,臣倒是不曾有耳闻。”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魏堇歆眸色微冷,“若真让朕听见什么风言风语,还是杀鸡儆猴的好,其人对太傅不敬,岂不等同对朕不敬?”
“是是是。”韩月尚不及回答,刘桐柄连连点头,紧着应和。
魏堇歆盯着她,淡然一笑。
韩月眨了眨眼道:“太傅已是正一品之职,陛下若想论功行赏,不如赏些珠宝玉器等实用之物,怎么都用得上。”
宋家不宽裕,这是满京城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些人似乎很担心她真给宋云修一个什么实权,可笑,她的朝堂,何时轮到了她人置喙?
魏堇歆面上平淡,暗中却将今日挑事之人一一记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