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枝发现她在季行纵面前,好像很难有比较正常的情绪。
什么让她紧张担忧的事,最后都会被他插科打诨,化成无语的情绪。
不过那些她以为会很难解决的事、很难承受的压力,好像也因为他这样的能力,被变得让她更容易接受、更有力气去解决了。
“别打岔,”既然他愿意让她看了,那盛枝就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怎么伤的?”
她本来还想问是谁伤的,但是一想,以季行纵的能力,他应该不会被别人轻易伤到。
她对他们俩之间的近距离,还挺适应。
季行纵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烟灰缸砸的。”
盛枝语气有点急,“你能一口气说完,别我戳一下动一下的么?”
按他这回答方式,她今晚都没法知道他受伤的原因。
季行纵挠了挠眼下泪痣。
语气慵懒地交代:“季鸿拿烟灰缸砸的。”
他正要慢条斯理地继续。
盛枝已经在他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知道了他被打的原因。
“他发现了你刻意破坏联姻的事?”
季行纵顿了秒,“嗯。”
盛枝回忆起第一次家庭聚餐的时候,季鸿没有季行纵的电话,联系他要靠秘书,他迟到后,季鸿直接当着她和孟千兰的面对他大发脾气,而季行纵那时的表情——
盛枝敛下眼睑,那时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她复又抬眼,和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明明被伤了,却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对她开玩笑转移她注意力。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被他调剂得好了一点的心情,忽然一下变得更坏。
“你这几天不在,是偷偷养伤去了?”
“偷偷?”季行纵气息不顺,屈起食指骨节在她额头轻敲了一记,
“会不会说话,我只是想时时刻刻都对外保持完完美帅气的脸而已。”
还说有急事。
她还因为他有急事,而没有去打扰他。
盛枝想到这几天,他被季鸿伤后,一个人不知道偷偷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季鸿和孟千兰准备提前公布订婚消息,那他是不是准备把伤彻底养好后、没人看得出来后再出现?
在这几天里,被自己爸爸打伤的他,会有多难过啊。
盛枝心里有点酸。
从心室里冒出的酸气,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往上涌,到鼻头,再到眼眶。
“他也太过分了!”就算是他爸爸,她也得骂,“动手打自己小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教养良好的人,没学过脏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
但她语气很重,像是这样,才能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