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纵扬了下唇。
还真把他当哥哥了?对他这么放心。
看在她最近状态如此差,如此丧的面子上,他决定勉为其难的,再装扮一次,温柔哥哥的角色,但,这是最后一次。
待脸上热度渐渐消散,盛枝才悄悄抬起头。
然后忽然发现,季行纵呼吸有些沉。
瞳孔微转,装进他的侧脸。
他的下颌线轮廓分明,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勃.起,而冷白色的皮肤上,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重量。
薄薄的浅粉皮肤上,有汗珠蜿蜒流下,慢慢的,钻进他领口里。
盛枝迟钝地意识到,她想和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在他背上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可他没有那么舒服的。
她的重量,她背包的重量,以及挂在他小臂上的他的背包的重量。
他还在走并不好走的下山路。
“季行纵。”她在他身上动了动。
“......别动。”本就因背她而敏感的背,她竟然还敢蹭?
季行纵好不容易缓解干燥的喉咙,燥痒程度立刻上升几百倍。
额头原本储存着的汗液,立刻顺着颊边纷纷滑下。
盛枝眉间泛起涟漪,“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不会踩滑了。”
“碎石让你滑倒前还能给你打声招呼?”
连他都不能保证不会踩滑。
“睡你的。”季行纵脚步加快了点。
“我已经醒了,”带着劳役他的愧疚,盛枝没法再安心在他背上待着,“快放我下来,我会小心走的。”
季行纵没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要下去,“我半小时能走你两小时路程,趁天还没黑,赶紧下山。”
意思是不放。
盛枝急了,身体后仰,硬要下去。
季行纵手里还挂着背包,怕她摔着,只得立刻蹲下放下她。
“你——”他蹙着眉,都已经背着走了这么久了,按他的脚程,再半个小时就能下山。
话刚开口,两人头顶高处一架缆车匀速划过。
坐缆车的游客兴致颇高,对着群山发出欢呼声。
盛枝有点愣怔,仰头望着夹杂着欢呼声的缆车从头顶过去,才问:“为什么有缆车?”
季行纵被她打断,也跟着看去,理所当然的语气:“本来就有。”
盛枝无法理解,“......那我们刚刚为什么不坐缆车下山?”
她的确有看到天际的黑线,但她以为只是电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