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手都藏兜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季行纵一路狂飙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盛枝被白色的毛绒厚外套包裹,穿得像只小小的北极熊一样,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她在等他的时候,没有看手机或是别的,只目光无焦距地望着门口,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连他停车了都还没回过神。
季行纵翻身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个小点的头盔,他掀开眼皮看了眼一楼房间。
孟千兰房间的灯正亮着。
他单手拎着头盔,朝盛枝走去。
盛枝是在季行纵离自己还有两三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听到衣物的摩擦声回过神的。
等抬眼时,季行纵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这么冷的天,他让她穿厚衣服,自己却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皮质薄风衣。
风衣里面,依旧是领口没有好好扣好的单薄同色系衬衣。
他站在她面前,两人却像是过着两个季节。
在季行纵最后靠近的时候,盛枝其实有一瞬间的担心。
担心他像平常一样对她吐槽,怪腔怪调地说些“大小姐也愿意屈尊降贵找我带着玩?”之类的话。
虽然在等他的途中,她有悄悄准备好应对这些话的话术,但其实,她现在很累。
累到只想换个环境忘记现在被浸在难过中的情绪,没有精力像平常一样怼他。
没想到季行纵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走近,然后直接把拎在手上的头盔扣到她头上。
忽略了她扎着丸子头,忽略了她又长又多的头发卷成丸子后,丸子会又硬又大,头盔没法直接贴住头皮。
头盔挂在丸子头上,摇摇晃晃。
他好像在扣下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忍住,偏了下头,肩膀微颤了颤。
盛枝以为现在自己的状态,是没有办法笑出来的。
没想到因为这么小的一个插曲,自己竟然“噗嗤”笑出了声。
盛满月光的沉睡花园里,两个从小到大都针锋相对的人,在此刻竟然默契地没有多说一句话。
盛枝双手将头上还没停下晃悠的头盔取下,把头发散开后才重新戴上。
季行纵转身,盛枝跟在他身后。
在看到他停在门口的车后,她才意识到,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熟悉的不同于赛车的轰鸣声,是她见过的,曾经坏掉的摩托车。
季行纵一言不发,长腿迈上车,然后微微侧身,让摩托车的座位往她的方向压低了些。
盛枝跟着跨上车,手搭在他肩膀上。
摩托车启动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很神奇的感觉,感觉自己像在进行一场,逃离难过情绪的短暂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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