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孔迎乖乖听话,季行纵才懒洋洋地收回视线,刚转身,却看到背对着他,肩膀时不时微颤一下的盛枝。
她在哭?
他眸色微沉,面色却丝毫不显,依旧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大小姐,”他微微俯身靠近盛枝,低沉嗓音贴近她耳畔:“还想留这儿继续看摄影展?”
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孔迎给的机会?
盛枝耳朵,连带着脖颈那侧,都不受控地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微躲了下,“当然不看。”
本想问季行纵找她什么事,想到孔迎还在捡垃圾,于是对季行纵说:“先出来。”
... ...
倏然从没什么光亮的露台走进灯火辉煌的宴会厅,盛枝用面具遮住脸,眼睛不适地闭了闭,待适应了光线,才重新戴上面具。
在露台不知耽误了多久,此刻谈衡的生日宴已快到尾声,盛枝目光往里扫视一圈,不少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脸上的面具早已不知何处。
到宴会厅外的走廊后,盛枝才回头,看向季行纵。
他不知何时把面具摘了下来,大概动作比较粗暴,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烟灰色额发掩住了他妖冶的眉眼。
“找我有什么事?”盛枝问,又想起自己还没道谢,“对了,刚刚——”
“打断你的好事了?”季行纵声音没什么温度。
盛枝有一瞬间的愕然,“什么?”
季行纵唇角勾得更深,看起来像在笑,眼眸中却不带丝毫笑意,“孔迎提议直接结婚,你沉默那么久,在想什么?”
“噢,”他压根就没准备让盛枝回答,很快又怪腔怪调地自顾自答:
“在想他的提议确实不错,在家被养着当个高高在上的孔夫人,活着多肆意啊,劈腿算什么?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盛枝简直被他怼得莫名其妙,对他残存的感激之意瞬间消散。
神经病啊!
亏她觉得他难得当了回人,还说要感谢下他。
看来他根本就不是帮她,不过就是心情不好顺便踢了孔迎一脚而已。
还在这儿等着她,把她阴阳怪气一顿。
“谁说我在考虑嫁给他了?我刚是在想别的事!”
“别的事什么时候不能想,非要在他向你求婚的时候想?”
“我的事我想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想,你管我在什么时候想?”
季行纵面色不善地哼了声,“就那点儿出息。”
劈腿都被劈脑门上了,还为孔迎伤心;满地都是照片证据确凿,还在考虑孔迎的提议。
盛枝气笑了,没想到有天她还能被季行纵给骂没出息,她朝他走了两步,刻意逼近他,嘲讽道:“我再没出息,也比天天只知道玩乐一事无成的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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