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还沉浸在与孟千兰的争吵思绪中,一句话她只听到了结尾的“伤心”两个字。
“伤心啊。”怎么会不伤心呢。
她垂下眼睑,车内昏黄灯光将睫羽映出阴影,轻喃道:“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站在我身边呢?我也需要支持的。”
季行纵轻嗤一声,“因为你看人眼光太烂。”
“你眼光才烂!”盛枝立马反驳。
季行纵:“......”
她怎么聊正事儿的时候糊里糊涂,一骂他就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呢?
“你到底喝没喝——”季行纵刚要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被她忽然扯住自己腰部处的衬衣动作打断。
“我想吐。”
季行纵:“?”
他迅速俯身,一把推开副驾驶座的门,“不准吐我车里——”
话音刚落,盛枝便跟着扭头转了出去,与她呕吐声一同响起的,是夸张的“撕拉”一声。
季行纵不可置信,十分缓慢地低头。
身上的衬衣只剩一半,从胸口往下被截半撕开。
盛枝吐完,那股反胃的难受感终于散去,她用手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用外套擦了擦嘴,还挺有公德心的,晃晃悠悠地下车,把嘴里的水吐进垃圾桶里,连带着弄脏的外套一起。
坐回副驾驶时,她舒服地松口气,边回头边说:“今晚就这样,你送我回——”
“去”字音才发了一半,便发现他的异样,惊讶地问:“你衣服怎么没了半截?”
季行纵气笑了。
这语气,可够无辜够惊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自己撕的呢。
正准备回答。
裸.露的腹部便倏然贴上一只柔荑。
他条件反射地收腹,盛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特别好奇,“这东西还能变硬?”
季行纵气得胃疼,“啪”地拍开正戳着自己小腹处的手,“盛枝!”
盛枝另一只手抚着被打的那只,应名字应得干脆利落。
她蹙着眉,眼神中惊讶与疑惑交织,像是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衣服没了,又为什么拍她。
季行纵咬咬牙,闭眼缓慢地做了次深呼吸。
他今天是有病,才在明知道被她当成牛郎后还和她聊了半宿。
“打电话,找人来接你。”
他声音没什么温度,语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