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解释,不买账的大有人在。
“搞什么,这样就算了?”
“孤儿寡母的确实很难撑起家大业大的盛家,这么重要的场合都能出岔子。”
台下众人讨论的每个字眼,都如一个个炸弹般拼命钻进盛枝的耳朵里,然后在脑袋之中一个接着一个炸掉。
十年,同样是宴会厅,只是当年装饰色调为黑,今日为红。
周围人说的话历经十年毫无区别:“孤儿寡母”、“怎么撑得起盛家。”
盛枝指尖不动声色掐进掌心,无比庆幸今天妆容完整,才能让她在这些看她笑话的人面前,维持自若的面具。
“盛枝,”盛枝刚下台,便碰到迎面而来的孟千兰,孟千兰寒着一张脸,“跟我来休息室。”
... ...
“这就是你让我相信你处理的结果?”
盛枝跟着孟千兰到休息室,刚关上门,孟千兰便质问出声。
盛枝抿了下唇,努力让自己忽略心尖上因孟千兰责备而泛起的疼痛,“刚刚那个情况,我总得找个借口应付过去。”
她当然知道那借口很糟糕,可只有这么说,她心里的气才能找个气孔冒出来一丁点儿。
情况紧急,关键时刻应付过去,后面她才能有充足的时间做长远打算。
知道话说出口后孟千兰会是什么表情,盛枝不再看她,低头躲开她视线,不经意看到化妆台上的信封。
鼓鼓囊囊的白色信封,是上台前一个工作人员递给她的。
盛枝伸手去拿。
孟千兰见她还有心思去做别的事,心头怒意更甚,
“我反复告诉你,你说话做事,不能只在意你自己爽快,你代表着身后的整个盛家,现在你要让外人怎么看待盛家?你还野心勃勃对我说想开创新品牌,想接Gaea的班,可你在台上的表现,让我怀疑,你根本没有能力接盛家的班!”
盛枝拿出信封里东西的动作一顿,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孟千兰,从小到大,因为知道且理解孟千兰高自尊在意面子,所以只要是孟千兰想让她做的,她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到最好,只为得她一句称赞。
是,她知道今天的事她处理得不算好,可孔迎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让她独自去面对难堪的场景,她不过是找了个对大局而言不那么合适的借口而已,在孟千兰眼里,她就没有能力接盛家的班了吗?
盛枝眼眶泛起湿意,眨眨眼逼眼尾那股热意下去,她直视孟千兰的眼睛,喉间缓慢地动了下,“那我应该怎么表现?”
“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还该怎样大气?笑脸相迎说没关系,推迟订婚宴,让整个浮城的人都知道我盛枝可以任由别人被捏扁搓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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