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祁棋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布逐凡觉得好笑又有趣。小朋友越大越像祁棋,除了眼睛,其余五官长得和祁棋一模一样。用利俐的话来说,就是“她把我的基因都过滤了,只留下她爸的DNA。”
布逐凡揉了揉她的圆脑袋,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口雪糕。再抬头,眼前的写字楼正门的自动门开感应到有人靠近,敬业地往两边滑去。
布逐凡的眼睛亮了,顾不得放下雪糕勺子,高举着手朝从写字楼里面出来的人挥动。
郭斯汀本来没注意到他。最先吸引她目光的是坐花坛边边的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白白胖胖,眼睛圆圆,五官精致,穿着牛仔工人裤和小熊短袖衫,嘟起嘴巴吃雪糕,可爱得让人心软软。之后她才发现小女孩旁边坐着布逐凡。
见布逐凡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郭斯汀只好踩着10厘米高的黑色尖头高跟鞋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Christine!”布逐凡笑得眼睛都快消失了。
“Jacky.”郭斯汀点点头,“好巧。”
“嗯,好巧!刚下班啊?”布逐凡站起来,一脸满足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我都是这个点才下班。律所刚开业,要忙的事情不少。”郭斯汀用手压好裙子,蹲下身来和祁遇打招呼,“Hi,小朋友!”
祁遇正专心致志地吃雪糕,见有美女姐姐和她说话,甜甜地问好:“姐姐好。”
“我朋友的女儿,今晚我和我朋友吃饭,吃到一半他们夫妇俩有急事先走,就拜托我把这小人儿送回家。”布逐凡顺势坐下来,和郭斯汀保持视线平齐。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郭斯汀对小孩一如既往地温柔,微微上挑的眼角满是欢喜,绝不像她面对布逐凡时那么公事公办。
布逐凡第一次见她,便是在医院急诊室看她轻声哄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安静下来,抱着他安慰他给他安全感,好让医生检查他的伤。快五年了,此刻的她和当初的她,没有丝毫不同。布逐凡还记得,把小男孩交给医生后,她立刻换上了冷酷严肃的表情,语气坚决地要求小男孩的父母保留证据并且拒绝和施害者见面。一字一句,她说得铿锵有力、不容动摇,坚定得仿佛要将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刻在法院门前的石狮子身上。她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还有满溢的悲悯,两种矛盾的情绪交杂交融,衬得她格外鲜活耀眼。布逐凡的心就这样被摘了出来,放到她身上,放了差不多五年。
“我叫祁遇。”祁遇大声回答。
“哇,奇遇,很好听的名字。你在吃雪糕呀?”郭斯汀和小孩相处久了,特别会把握和小孩说话的语气的分寸。
布逐凡爱惨了她这般恬静柔美和善的模样,哪怕他从未在她身上有过这样的待遇。
“对哦,是桃子味的雪糕。我还分了一半给阿布,因为阿布没钱钱,只买得起一杯雪糕。”祁遇歪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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