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通红的耳尖，从颤抖的睫羽，从扣着她袖口的指尖，还有那双漫着温柔又深情的深灰色双眼……都能够看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弗修静静地观察着，思考着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多小漏洞。

纪希被她盯得紧张起来，慌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先吃饭，晚上还有要事要做。”弗修也不继续让他羞赧，把身边的椅子拉开，让纪希坐上去。

纪希拿起碟子旁的叉子，侧头轻声问她：“晚上有什么要事啊？”

弗修不紧不慢地给他夹了一块肉，“比较耗费时间的事情，先吃，到时候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之后，纪希站在弗修的床边，忽然就明白弗修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弗修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体轮廓似有若无的被丝滑的布料勾勒出来。

这一幕其实对纪希来说不算陌生，因为在上一年每一次雷雨夜他都会看见……只不过这一次弗修是清醒的。

她不仅很清醒，还撑着脑袋拍了拍她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脸上的笑容无论怎样看来都不是很和善，可声音却温柔，说

：“来，躺这儿。”

纪希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蜷缩起来，耳尖通红，慢吞吞地爬上去，身体僵直的躺在弗修身侧。

弗修忍住笑意，眨着眼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为了能和你精神魂魄更好的融合，为了能与你共享生命，我们必须在今夜做——”

“好的！我知道了！”纪希连忙接过她的话，将后面的虎狼之词都堵在弗修的嘴边。

“噢，你知道了，那就开始吧。”弗修眼里的笑意漫出来，清了清嗓子，也学着纪希工工整整地躺在床上。

纪希羞红了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迟迟不见弗修有动作，深吸一口气，说：“……您先来。”

“我先来？”弗修眼睛一弯，“这样吧，你和我说说我每一次雷雨夜，我是怎么做的，我就按照你说的来。”

纪希抿着嘴，喉咙里溢出一声略带抗拒的呜咽。

弗修继续哄骗道：“我是真不会……每一次我都不记得了，但你是清醒的，你应该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对你的吧？”

纪希羞耻地闭上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好，你说吧，我照做。”

这对纪希来说，真的是十分羞于启齿的事情，可以耳边弗修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扰得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良久，弗修耐心地听到纪希说了第一句话：“您……先会亲……我……”

才寥寥数个字，差点耗尽他全部的勇气。

紧接着又听到弗修不依不饶地问：“嗯？亲？亲哪儿？脸？眼睛？额头？鼻子？下巴？还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