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再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可这明显是说给裴维尔听的。

“我相信，赫德开·洛伊，也会乖乖听我的话的。”

裴维尔浑身血液都因为这些话冷了一度，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注视约瑟夫，问：“您爱你的夫人吗？”

约瑟夫还以为他会怒火中烧，又或者是沮丧伤心，却不知等来这么一句问话。

他花白的眉毛动了动，反问：“你什么意思？”

“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裴维尔不卑不亢，表情严肃地盯着他。

“……”约瑟夫的嘴抽

了抽，没有说话。

“您不直接回答，说明您并不喜爱您的夫人是吗？那你当初和她结婚的时候，您是什么感受？”裴维尔说到这里眼眶通红，却没有泪光，完全是愤怒而红的。

“但是我和她结婚之后我们赫德开家族的血液更加强大了。”约瑟夫握紧手里的拐杖，“强大之后有了洛伊的父亲，随后才有了被宇宙称颂的战神洛伊。”

家族血脉，家族利益，家族强盛这些东西，已经在经年累月的日子里占据了这位老人的脑子，他像是背了巨大的枷锁，身形佝偻。

裴维尔眼神哀伤的看着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

“咳——”

不远处洛伊忽然咳了一下，裴维尔立即转过头紧张的观望，正巧瞧见洛伊口里吐出一块……

是血块吗？

裴维尔瞳孔放大，眼球颤抖着，满眼都是洛伊皱着眉用手揉着肚子的模样。

体内有什么在汹涌着，随着他起伏的心绪，一下一下的敲击裴维尔的脑袋。

就像是大坝被洪水冲撞着，奔腾的精神力快要满到溢出来。

裴维尔脚腕上金色精神力被一道白色的精神力缠绕，随后捏的粉碎。

诺顿正在和洛伊交手，被洛伊揍得鼻青眼肿，却也仅仅是拍了一掌洛伊的肚子。

手脚逐渐无力，但眼前的人似乎越来越兴奋，嘴角噙着寒冷的笑，抬起手想要给他最后一击——

忽然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后颈，一个给他丢到十米开外，后背狠狠撞到大树上。

“咳、咳咳！”诺顿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蓦地吐了一口血。

他眼前发黑，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断断续续地说：“说好，说好不准用精神力的，没想到战神却耍赖。”

谁知不远处的洛伊也是一副呆样，她微微仰着头朝上空看去，诺顿顺着她的视线也向上看。

一个白衣少年悬在空中，脚底踩着一条通体雪白的龙，龙身庞大，盘悬在空中几乎遮住了半边天。

“吼——”

龙声震天。

是……是龙。

约瑟夫手里的拐杖掉在地上，干瘪的脸忍不住抖动起来。